我將吉他帶子往肩上提了提,卻忽然感覺一鬆,轉眼間就到了他的手上。
“我拿著吧,你穿衣服。”我有些懵,低了低頭,才發現他把我放在化妝間的衣服拿來了。
我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抓緊時間把衣服穿得嚴嚴實實,他這移開身子,任由燈光悄悄投在我身上。
他輕聲地說了一聲“送你下去”,擋在了搬運道具的工作人員的一側,給我開出一小塊沒有阻礙的路,示意我先走。
我打開手機燈,小心翼翼往左側了側,確保可以照到我身後的路,深怕他看不見摔倒。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我又忍不住在心裡炸毛吐槽我自己:方瑾瑜,能不能彆這麼蠢,視力不好的是你,人家視力可是標準的一點五,你能不能不要再在他麵前出醜了?!
我心路曲折地下了樓梯,到了拐角處還是忍不住轉過身給他照亮。
算了,你就這點出息了。
放棄治療吧。
我隻顧對自己進行批鬥,連他和我說話都沒有聽見。直到他將一個紙袋打開,遞給我一杯奶茶,我才回魂,看到了那杯我喜歡的牌子的奶茶,慢騰騰地接過。
我小心翼翼吸了一口,甜甜的奶味瞬間侵入口腔,讓我忍不住想起高中那些暖暖的回憶。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惆悵彙集在一起,將那些美好的記憶瞬間淹沒。
我悶悶地道謝:“還是很好喝。”
“還有這個。”他打開袋子,語氣裡是不同剛才的活潑,拿出了一個淡紫色的熒光棒。
我瞬間說不出話來。
他還記得我的習慣,看晚會喜歡戴熒光棒手環,還必須是我喜歡的淡紫色。
我內心欣喜若狂,巨大的驚喜將所有負麵情緒通通趕走,隻是重複著他還記得這句話。
他像以前一樣,低頭為我戴在了左手。溫熱的指腹貼在我手腕的脈搏上,低垂的眼睛,額間的碎發,飄揚的晚風,還有兩人呼吸相聞。
我努力放緩呼吸。心跳越來越快,臉也越來越熱,快要逼近臨界點。
就當我要發瘋時,他與我拉開了距離。
我慢慢地輕輕地長舒一口氣。
試著晃了晃手腕上的熒光手環,發自肺腑的笑了。
我認真盯著他,內心一片溫暖:“我很開心。”
他把小小的紙袋子給我,囑咐道:“還有四個,給你的朋友。”
我接過小聲說謝謝,他沒回答。過了好一會,他輕輕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抬頭看他,他低柔的聲音傳進了我耳朵:“歡迎你來崇文。”
我看見他眼底的笑意,忍不住點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