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久到我以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膛時,他才低柔暗啞地開口:“為什麼呢?”
我怔了怔,為什麼呢?
因為,我這樣拖累過你的人,不值得啊。
因為,我不夠好不夠優秀啊。
因為,這樣我會很容易當真啊。
因為,我怕會控製不住,更喜歡你啊。
我沒有將心裡話說出口。蔣越澤等了很久,沒有等到答案,也沒有催促。
又過了很久,我聽到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接著便是他低沉醉人的聲音。
“彆怕。我想對你好。”
“像你對我那樣。”
我這才慢慢抬頭,瞬間被吸進他那雙眼睛的星河裡。
“所以,不要抗拒,不要害怕。”
瞬間,整個世界
都萬籟俱寂,連我的呼吸都忍不住放輕,害怕吵到我心底對這句話的循環播放。
接著,我好像聽到了心裡放煙花的聲音。
好久,我才聽見自己喉嚨裡的聲音,暗啞溫柔。
“好。”
“那我會對你更好的。”
蔣越澤看著我的眼睛,笑容慢慢綻放,聲音裡是細碎的溫柔。
“我知道,你會的。”
我看著他的臉,發自內心的笑了。
就當再任性一回,最後一回。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靠近我。
我不會,也不想拒絕。
上了樓,關上房間門,我可以清晰感受到心底歡快愉悅的聲音,以及自己早已悄悄微紅的臉頰。
我忍不住撫上自己的胸膛,感受自己的洶湧澎湃的激動和無法抑製的欣喜。
任何動聽的歌聲和言語都無法比擬。
居然,真的等到了,他主動,要靠近我的身邊。
這應該是我遇到過最美妙,最浪漫的事了。
我正獨自歡喜著,突然一條短信進來。
我點開,發現蔣越澤將晚安,透過電流,透過樓層,送到了我的手機裡。
看著那兩字,我的笑意放到了最大限度。
我按捺住心裡的悸動,也回了他。
晚安。
晚來思君,唯望君安。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自己,拿著東西下了樓,便看到蔣越澤在樓下等我。
不是說好在車站會合的嗎?怎麼到我家樓下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我滿腹心事走到他麵前,他順手接過我手裡的紙袋子,視線多停留了一秒。
我立馬解釋:“說好要給他們帶特產的,我就帶了一些糕點給她們嘗嘗。”
他點了點頭,示意我把書包給他。
我看了看自己的炸藥包,又想拒絕,結果他把手伸得更靠近我,我這才慢吞吞把書包遞給了他。
他單肩挎著我裝的滿滿鼓鼓的黑色登山包,有點像流落街頭的藝術家。
我忍俊不禁,覺得有些可愛。
他看了我一眼,眼底的溫柔靜靜流淌著:“走吧。”
我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一切都很順利,到了車站取了票,沒等多久就上了動車。
蔣越澤放好東西,便在我身邊坐下了。
“吃早飯了嗎?”他冷不防問我。
我有些懵,下意識回答:“我一般不吃早飯的。”
他從自己的書包裡取出來一個保溫杯,一盒抹茶餅乾,一個精致盒子裝的三明治,還有透明包裝,繁複花紋點綴的各種月餅。
我怔怔地看著我喜歡吃的月餅的牌子和口味,一時說不出話。
他像是沒事人一樣,慢慢擰開保溫杯:“我帶了些。”
接著牛奶的香甜就慢慢散開,沁到了我的心裡。
我接過保溫杯,喝了一小口,絲滑微甜,一點也不膩。他打開盒子,拿出一小塊三明治遞給我,我小小的咬了一口,還是熱的,軟糯有嚼勁,我立馬舒服的眯了眯眼。
我轉頭看蔣越澤,含糊不清地說謝謝。
他沒有說話,眼底的星光像漣漪一樣淡淡暈開。
我高興地又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