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教練叫我們過去繼續熱身。
領隊已經抽了簽回來,上半場我們在一號場左邊。我緊張地出氣呼氣,看著計分人員就位,裁判就位,新網部人員,記者站人員就位,心跳越來越快,即將跳出胸膛。
一轉頭,看到了一號場邊的蔣越澤,所有的緊張衝上了頂峰,嘎然而止。
我靜靜地看著他,他麵無表情,眼神專注,旁若無人地朝我走來。
我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聲,小小驚呼聲,還有手機的拍照聲。
最清晰地,是我心裡抑製不住的尖叫聲。
我努力告訴自己要淡定要淡定,將眼前這個淡如鬆柏的的男生當作平常人,卻還是忍不住摳著自己的褲縫,給自己打氣。
我微仰頭看他,他靜靜地低頭看著我,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接著,他掏出一顆糖,遞到我麵前,性感薄唇輕啟:“緩解緊張。”
我看了看那顆糖,是我喜歡吃的話梅糖。
我慢慢伸出手,將那顆糖握在手裡,同時也聽到了周圍的議論聲變大了些。
我忍不住腦子發僵,想問他你怎麼知道我上場,又暗自想罵自己蠢:你穿著球服,又將名單報到了體育部,人家怎麼能不知道?!
我慢慢剝開糖紙,將話梅糖放入口中,等待話梅酸酸甜甜的味道化開。
我僵硬地抬頭,不自然微笑:“好多了。”
他眨了下眼睛,細碎的星河慢慢暈開,熨平了我心中的不安,緊張,還有其他複雜情緒。
我終是忍不住想避開他,正準備找借口離開,他卻先開口了:“專心比賽。”
我點點頭,心裡有個小人在搖旗呐喊:“你快走啊你快走啊,不想要那麼多觀眾圍觀啊啊啊啊!”
“瑾瑜,過來聽教練訓話了!”這時一個隊友衝著我喊,我頓時感覺自己心裡的小人喜極而泣。
我麵上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抬頭看他:“我過去了。”
他眨了眨眼,沒有說什麼。我正準備一溜煙跑過去,他的手掌輕輕拉住我手臂,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躲我?嗯?”
要了命了,要了命了。
我心裡的小人瞬間抓狂,捶胸頓足。
老天爺,你明知道我對他特彆沒出息,尤其是這樣上翹的尾音,根本不可能拒絕好嗎?!
於是我沒出息的否認:“沒有……”
他慢慢鬆開我手臂,眼裡似帶著一點笑意,輕揚了一下秀挺的下巴:“去吧。”
我如同得了特赦令,急急忙忙跑到言喻身邊,不顧所有人的調侃,開始盯著教練走神……
等到開賽,我才開始繼續慌。看著對麵穿著黑色球服的許司揚,心裡隻有冤家路窄這四個字。
他先是吃了一驚,後來又無可奈何搖了搖頭,接著又勾著乾淨陽光的笑容衝我招手,我有氣無力回他,站到了中央跳球區準備跳球。
新生籃球賽要求多到讓人肝疼。女的也要上不說,還必須是女生開球。我盯著對麵比我高一頭,壯一圈,眼神凶狠的的女生,覺得這是一場難啃的硬仗。
“預備!”,教練拿著籃球,我慢慢俯下身子,伸出右手,停留在籃球上方,準備
出手。
“開始!”教練將球一拋,我立馬跳起,使出生平吃奶勁搶到了籃球,就立馬往自己家的球框跑。
老張看見激動得吹口哨,連稱呼都變了,“方哥,傳過來!”
我一個閃身,躲過對方那個高個子女生的攔截,往高一跳,將球穩穩地傳到了老張手中。
老張立馬往前衝,觀眾們激動得搖旗呐喊,經管和信科院的啦啦隊早已就位,兩撥你來我往喊口號進行交鋒,經管更誇張,竟然拿來了大鼓,邊敲邊喊:“經濟,加油,經管,必勝!”
我看著那麼多人跑去了自己框,懶得沒有跟上。
女生上場,教練連戰術都布置不了,大前鋒,小前鋒,中鋒,控球後衛,得分後衛一個都不能少,但現在因為女生的加入,控球後衛要兼顧小前鋒的作用,所以今天這場下來,老張會累個半死。
那個凶狠的女生死死盯著我,老張推進上籃,得了一分,經濟學的人開始歡呼,接著我便看到許司揚控著球往回跑。
我開始防著這個高個子女生,不讓她有機會去傳球。她左閃右閃,我寸步不離,讓她沒有機會突圍。
誰知道這個女生高高一跳,接到了許司揚傳過來的球,我正準備搶斷,她就將球傳給了她右後方的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投進了一分。
計算機係的人開始歡呼,孟哥衝我比大拇指:“瑜瑜表現不錯,我宣布從今天起,你不是花瓶了。”
經濟學的人善意哄笑,我不好意思地跟著往回跑。
現在控球的是小鐘,跑到三分線左右就被眾人圍堵,根本突圍不出去,老張站在我左側,著急喊:“給我給我”山大王站在右側外圍,也著急喊:“給我給我!”
小鐘衝我吹了個口哨,我立馬會意,一個大退步,拉開與對方女球員的距離,穩穩接住小鐘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