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神誌拉過來一點:“什麼?”
“就是更深入一點的”邢思思有些吞吞吐吐:“比如,她給你的最深的感受。”
我有些遲疑,最後還是如實說了:“覺得她很有距離感。”
“還有呢?”
我搖頭:“沒和她相處過,更深的我不清楚。”
邢思思點頭,表示理解,又暗示地道:“你不覺得她和你的氣質有點像嗎?你自己好好想想?”
“和我?”我有些懷疑她說的真實性,下意識反駁道:“沒有吧?”
“你再想想。你看啊,你和她呢,都有那種淡然的氣質,”她格外熱切地看著我,眼光灼灼:“而且據可靠研究講,一般氣質有相似之處的人呢,在為人處世,興趣喜好,擇偶標準這些地方,也會有驚人的相似。”
“是嗎?”我半信半疑回頭看台上講話的陳晚,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她喜歡跳舞,我喜歡唱歌,她喜歡策劃,我也蠻喜歡寫東西的。
這樣一想,我竟突然生出些我和她應該很早就有淵源的意識來,忍不住點頭:“也許是吧。”
但對於邢思思說的淡然氣質的說法,我卻有些不認同。
我的淡然是經曆眾多打擊之後,最終沉澱下來的保護自己的產物。而陳晚,應該是她獨有的,區彆常人,讓她脫穎而出的真正氣質吧。
我認真看著她,覺得她有些不對勁:“怎麼突然研究起你們部長了?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啊?”
“沒什麼,”邢思思有些欲言又止,還有些可惜:“就是覺得她挺優秀,也挺獨特的。”
我跟著附和:“是挺優秀的。”
“那你對她不好奇嗎?”邢思思盯著她,又看了看我,眼神怪異:“比如,她為什麼會空降策劃部,又比如,她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我一下子被後半句問懵了,腦裡心裡都慌亂了,不知道該怎麼接。
而下一秒,我腦裡便忍不住蹦出三個字:蔣越澤。
邢思思不知是沒察覺我的不對勁還是不在意,繼續和我八卦:“你難道沒覺得,她和部長的氣質也有點像嗎?”
我一下子呆滯了,心裡還有些打鼓,終是忍不住,看了眼正在認真聽陳晚開會的蔣越澤。
又看了看正在說話的陳晚,十分不願意又不得不承認邢思思說的是對的。
那麼,這也算是喜歡蔣越澤的一種表現嗎?
因為喜歡他,所以各方麵像他。
尤其是氣質,就像他本人,如影隨形。
我很確定我並不想承認自己的看法,也很確定自己很害怕猜想成真。
起碼現在,不願意。
我心裡緊張又慌亂,如同困在山洞的旅人,急於找到出口,躲避洞裡的黑暗帶給我的不安和害怕。
在邢思思再一次開口前,我急忙岔開這個話題,說道上上上個問題:“你先說她為什麼會空降到策劃部。”
“哦哦,”邢思思一臉說到點上的樣子,不動聲色掃了一眼陳晚,拿起筆裝作記筆記,聲響唇不動地小聲逼逼:“我聽說原來她是環境學院學生會新網部的,還不是校學生會的人呢。”
我也一耳朵聽她八卦,一耳朵聽陳晚講要點,掩耳盜鈴地把手放在口鼻處發問:“那怎麼到了變成校學生會策劃部的副部了?”
邢思思埋頭寫了筆記,給我推過來,繼續給我普及:“她能力很強,環境學院的係主任想把她提到新網部當副部,可不知道為什麼,她拒絕了。提出想到策劃部?”
我吃了一驚,半信半疑地確定:“你確定?”
邢思思重重點頭:“我確定啊,廣播站的剪輯部部長說的,他之前和陳晚是同事。”
我哦了聲,心裡不做任何懷疑。
邢思思事廣播站播音員,和剪輯部一定不少打交道,應該不是假的。
隻是,為什麼呢?放著自己熟悉的崗位不要,要去挑戰新的呢?
邢思思像是看出來我的心思似的,笑得口紅都沾到了牙齒上,像個吃了小孩的巫婆:“想知道為什麼?”
我點頭,示意她彆磨蹭,快點說。
她衝我拋媚眼,非要賣關子:“你猜。”
我往右挪了挪,表示不聽了。
她拉住我,嘿嘿直笑:“我說,哥,坐回來。”
我又挪回去,示意她快點。
她做了個打響指的動作,卻沒發出聲音,有點垮掉:“這就要說到上上個問題了。”
我一怔,又開始慌亂:要說她喜歡誰嗎,這個問題還是躲不過嗎?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
我要再換個話題。
心裡這樣想,便這樣做了:“等等。先說上次給你發你們部長的視頻,你怎麼不回?”
問完以後,我就後悔了,心裡一陣苦笑:連換話題,也是不自覺的又繞到了陳晚的身上。
還真是夠關注她啊。
看來還真的,繞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