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未指著我的臉,認真道:“瑾瑜,你的臉浮粉了。”
我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裡都是五雷轟頂的:媽的,還是沒形象了嗎?
我連忙要薑未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真的嗎?我看一下。”
薑未拿出小鏡子,遞給我,我看了看鼻尖的薄汗和嘴邊的暈妝,懊惱地想哭。
根本不敢看蔣越澤的表情,連忙穿了鞋要往洗手間走,卻不知道在哪裡。
“這邊。”蔣越澤撫上我的肩膀,推著我往右走。
我機械般向前移動,目光呆滯看著他把門打開,說不出一句話。
“進去吧。”
我機械地點頭:“好。”
直直看著鏡子裡的我,卻忘了關門,
鏡子裡可以看到他搖了搖頭,撫上了門把,做關門的動作。
“初曉。”他突然停住,衝鏡子裡的我笑了下,燦爛灼人:“暈妝也是好看的。不要太擔心。”
說完,便關上了門。
我愣了幾秒,抓狂地拍了拍腦門。
方瑾瑜!啊說你什麼好!
但是,怎麼生悶氣過後,還覺得有點開心?
因為,他說我好看唉!
哈哈哈哈,花癡!
補完妝,就出去到古城門口等大巴。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路燈已經高高亮起,在秋夜裡顯得溫暖又孤單。
我和邢思思,薑未走在最後,而鬱晚舟和蔣越澤跟在我們身後。
路上的影子三兩重疊,修長纖瘦又有些纏綿的味道。
我小幅度捂著嘴問邢思思:“剛剛怎麼回事?誰把我弄在床上的?”
薑未用很古怪的眼神看著我,還帶著“你怎麼是這麼一個人”的猥瑣神色:“你說話,能不能講究點,彆這麼粗魯啊?”
邢思思笑得肩膀直抖,話都說不連貫:“瑾瑜你真是能笑死我,每次睡醒來說話都是一鳴驚人的程度,真的是叫我歎為觀止!”
我怕蔣越澤他們聽到,拚命的衝她們噓,讓她們小聲點,又神經兮兮地看了看後麵,發現蔣越澤和鬱晚舟在聊天,這才放下心。
我歎了口氣,繼續問道:“不要廢話,你就說誰把我搬過去的?”
邢思思和薑未又被我逗笑了,根本沒時間理我。
我故意沉了臉,兩個人才正經了神色,決定回答我的問題。
邢思思白了我一眼,很不耐煩:“能有誰?難道是我們兩個嗎?你雖然不胖,但好歹也是過百的,我們搬不動你好吧?”
我瞬間覺得自己死了,強穩住心神才問出下一句:“那麼,又是公主抱?”
這回薑未和邢思思一起給我丟了個“這怕不是個弱智”的表情,冷漠臉道:“不然嘞?”
……果然
我死了。
沒再嗶嗶一句地到了候車地點,等待大巴來。
而蔣越澤就站到我旁邊,隔開了旁邊打鬨的人。
真是敗給了我自己的蠢。
沒過多久,大巴車就來了。所有人都忙著上車,而我和蔣越澤留到了最後。
啊,第一排的座位,看著陸陸續續上車的人,我歎了口氣,看來是沒了。
拖著“萬念俱灰”的步子坐上車,直接看向最後一排。
啊,最後一排都滿了啊。我挫敗地想。
視線再往前,倒數前幾排也坐滿了。
“瑾瑜?看什麼呢?”薑未打斷我,指了指第一排:“你的座位在第一排啊,已經留好了。”
“嗯,是嗎?”我看向第一排,發現還真的是空著兩個座位。
高微學姐笑嘻嘻道:“大家看你暈車,就給你留出來了。”
我笑著衝她說謝謝,掃到了坐在她旁邊戴耳機睡覺的陳晚。
她是困了,還是也暈車?
“瑾瑜,快回去坐,要發車了。”邢思思囑咐道。
我點頭:“好。”
一下子就坐進了靠窗的那個座位。
蔣越澤俯身,坐在了我旁邊。
“唔!”大家又開始陰陽怪氣,我把耳後的頭發弄出來,遮住了臉。
羞死人。
蔣越澤沒在意我的動作,拿出藥片,擰開水瓶,要我喝藥。
我接過來,問道:“胃藥嗎?我現在胃不難受。”
他耐心地解釋:“你吃了很多甜食。”
我咦了聲:“怕我反胃嗎?”
他嗯了聲,尾音上揚。
像我雀躍的心情。
我乖乖喝了藥,就靠在椅背上,準備入睡。
“吃吧。”蔣越澤將一片薄荷味的口香糖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來,扔在嘴裡,口齒瞬間都是冷冽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