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水放在碗裡,鋪在地麵上,窗戶邊撒上一層鹽,鏡子對外掛在房梁。
然後,吉崎川裹著被子,閉上眼睛,心底也暗暗發誓,無論等會外邊有怎樣的怪叫聲,他都絕不睜開眼睛!
關燈,躲進被窩,閉上眼。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在黑暗無聲中,人總是會陷入無數的幻覺。
他猜想著或許床下有一隻手蓄勢待發、一旦自己的腳伸出被子,便會被狠狠地拽下去。
又或者在天花板上,一個孩童正看著自己。
安靜到極致,哪怕是微風輕刮窗發出細瑣的聲響,也給人以無線的遐想。
在恐懼與害怕夾雜的間隙中,他最後還是沉沉睡去;
……
夢中。
空曠的廣場上,吉崎川孤獨的走著,漫無目的;
周圍形形色色的看不清麵容的人,擠在一起,有的頭是三角形、有的是一團亂碼;
這是原身的記憶,那些模糊不清的人影、應該是潛意識的幻想。
在這時,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跌跌撞撞衝向人群,在那堅硬的人群中,撞得五葷八素,
四周畫麵瞬間一變,貧窮的村子中,小孩被一雙手從屋內推出來,背著縫補的包裹,走向了學校;
在學校中,衣衫破舊的小孩經常遭遇霸淩,但寄托於那貧窮家庭的希望,他默默地忍受這一切,成績在班級名列前茅。
但,這卻引來更嚴重的霸淩。
父母的軟弱、老師的嘲諷,
終於有一天,他變了,將那些霸淩自己的人揍了一頓,從此染上了不良的習慣,愈演愈烈,他明白了,在這個世上,不存在所謂的公道,隻要自己夠惡,那些人就不會欺負自己。
根源於貧窮與軟弱,植於心中的惡念開始發芽。
然後——
沒有任何反轉,男孩極其聰慧,哪怕身為不良少年,恐怖的學習天賦依舊讓他成績極好。
一路順風,靠上大學,成為老師……因為不願意花費高昂的醫藥費而送走父母,一切都順理成章。
但,因為曾經窮苦日子過慣了的原因,即使拿著極高的薪酬、有著存款,依舊吝嗇,淺浮於表麵,看似善良,實則本質為惡的性格,由此而完善。
吉崎川就像是一個過客,品嘗著原身的記憶,走馬觀花,體驗著一個“陌生人”毫無新意的人生。
這人生沒有絲毫起伏,但是其中蘊含的情感,卻也是投射在他的心中,讓他心頭起了些許對於原身那可悲心境的憐憫。
因為沒有感受到愛,沒有人將他從暴力中拉出來,所以形成了那人渣的性格。
直到——
畫麵消失,在沒有顏色的花盛開的花台前方。
一道有著極其窈窕身材,卻看不清臉的背影靜靜站立,
但吉崎川卻莫名知道她臉上有一顆痣,並且還長得很漂亮,站在那裡,她雙手似乎捧著一束鮮花?
她好像叫什麼……富……富……
富什麼來著?
原身的記憶就如那模糊的人影一樣,殘缺不堪且十分混亂,吉崎川壓根不記得這個對於原身似乎比較重要的人叫什麼名字;
而這個女孩,便是原身曾經的女朋友?
是的,原身還有一個女朋友,不過在很早之前便已經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不明確,這就是他的女朋友麼?
看來在他的心底也有很重的分量,不過也是,缺愛的人永遠都會將第一段感情看的很重。
在這時,前方那道身影用嫵媚的語氣說道:
“老師,你可以做我男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