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高傲的蹲在窗邊,豎直的貓眼看著前方樸實無華的灰色被褥,略作猶豫,這才一隻腳踩了上去,另一隻腳跟上。
踩在被褥上後,它爪子按了幾下,隨後伸了個懶腰,這才一屁股坐了上去;
目光則是看向另一邊,那個穿著粉紅色睡衣的女人正在手忙腳亂的在廚房忙和著;
在主人和那個男人離開前,他們將自己交給了這個女人,後者的家有些亂糟糟、它找了好半天這才找到可以坐下的地方——這個女人的被褥上。
不過幸好這個女人不用化妝品,它很討厭化妝品那些刺鼻的氣味。
在這時,齊藤飛鳥似乎發現那隻黑貓踩在自己的床上,生怕它在自己床上撒尿,連忙小跑過來,一把將其抱住;
“不可以在床上哦!”
她將黑貓放在另一邊搭建的窩裡,警告道:“要是你再去床上的話,我就不給你開罐罐吃了!”
小黑有些猶豫,但是想到罐頭的美味,它決定勉強聽一下麵前女人的話。
見到後者乖乖趴了下來,齊藤飛鳥有些忍俊不禁,沒想到前輩家裡麵的貓竟然這麼有靈性;
她胡亂的揉了揉小黑的腦袋:“我去給你開罐頭。”
可就在這時——
黑貓猛地站了起來,目光緊緊盯著窗外;
此刻齊藤飛鳥正走到罐子那邊,這是前輩之前帶來的雞肉罐頭,說是這黑貓特彆喜歡,隻要有此物在手,便可讓其聽話。
原本她還不信這小黑有如此靈性,但相處之後,方才知其果然聰慧。
要不是覺得自己養活自己都困難,她也想要養隻貓了。
可就在這時,冥冥之中似乎聽見一道呼喊自己的聲音,齊藤飛鳥撓了撓頭,拿著罐頭轉過身,但見並無人敲門、窗外一片漆黑也什麼都沒有;
應該是自己聽錯了。
在教師宿舍的走廊有聲控燈,如果有人走過的話會亮——
可就在下一刻,
“哢嚓、哢嚓、哢嚓……”
聲控燈因為其中由彈簧控製通斷的原因,在亮燈的時候就會發出哢嚓的聲音;
而此刻,屋外的燈;
一個接一個,全部都亮了起來;
齊藤飛鳥愣了一下,她走到窗前,看向外邊的走廊;
在閃爍的燈光下,她觀察了一下外邊的走廊,空無一物。
“這燈該修繕了。”
大晚上這麼搞還怪嚇人的,齊藤飛鳥將罐頭放在小黑的前麵,在這時她才注意到後者此刻目光緊緊的盯著門口,一副炸毛的樣子;
齊藤飛鳥莫名想到一些恐怖雜誌裡麵說的貓能看見鬼怪的事情,一時間不由得心底有些莫名恐懼;
作為文學老師,她對於唯物主義並沒有那麼堅信,許多事情都比較唯心。
她拉上窗簾,不敢再看向屋外。
可就在這時,
“咚咚咚——”
在這寂靜的夜中,敲門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晰、每一聲都好像是敲擊在她的心臟上,讓她心臟狠狠地跳動了幾下,那種心悸與恐懼,讓齊藤飛鳥連丁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齊藤老師,在麼?”
下一刻,門外傳來模糊不清、又好像是某個熟人的聲音;
齊藤飛鳥壓根不敢回應,這大半夜誰沒事會找自己?
就算真是熟人,敢這麼嚇唬自己的也一定是蠢蛋,讓他在外邊一直站著,自己也占理!
她抱起小黑,躡手躡腳的蹲在床的後麵,露出兩隻害怕的眼睛盯著門的位置;
在這時,
門把手忽然一陣轉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就像是門的後麵有著一位急躁症患者瘋狂的轉動門把手一樣,此刻就連大門都開始搖晃起來;
齊藤飛鳥緊緊抱住小黑,近乎瞬間,砰!大門忽然一下打開;
但,
沒人。
門晃悠悠的被打開,寒風飄進來,昏暗的燈光下,隻能看見樓梯的欄杆與遠處教學樓的霧蒙蒙的燈;
而此刻,齊藤飛鳥早已將被嚇傻,要不是身後已無處可去,她早就站起來瘋狂逃竄了。
門外,好像平靜了下來。
但冷風不斷吹著,像是厲鬼在哀嚎、樹葉沙沙,投射的影子也張牙舞爪。
恐懼在疊加,緊繃著的神經像是一根被不斷往下拉扯的琴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斷裂。
而與此同時,在她懷中的小黑卻是已經平靜了下來,在後者發愣的時候,便用頭蹭著後者的胸口,伸出爪子似乎想要扒拉什麼東西;
齊藤飛鳥感受到胸口的動靜,驀然想起之前前輩給自己的東西,她顫抖著將脖子上的一個奇怪的石像項鏈拿了出來;
近乎瞬間,
那種莫名的心悸感立刻消失,
“喵~”
小黑在她僵直的懷中掙紮著,隨後一下子跳到床上,深藏功與名,默默舔著一邊的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