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崎川略微有些感慨,之前對於琴子的芥蒂此刻也消散了一些,麵前這位是為了驅魔,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放在眼裡的主,跟她較勁什麼啊?
“今晚先將魄魕魔處理掉,再處理吉崎川先生您的事情……”
在這時,琴子忽然想到好像兩件事都是吉崎川這家夥搞出來的……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微微沉默;
“琴子小姐,您不是連續兩次重傷麼?”
在這時,吉崎川卻是提出了這個問題:“要不等您傷勢恢複再開始?因為詛咒太多的原因,那隻魄魕魔似乎並不敢來找我……”
至少在跟伽椰子相處的時候,那魄魕魔連影子都不敢出現。
然而當聽見這句話,琴子卻是搖了搖頭:“如果是平常,我一個人便可以將其處理掉,正因為受了傷,所以才不得不借助其他驅魔師的力量。”
“而且——今天不將其處理掉的話,那麼未來的幾年內都無法處理掉它了,魄魕魔是一種狡猾的鬼,當它發現有強敵的時候,便會跑路,此刻恰好我體弱,且此地有它不得不來的東西,所以我才會布陣。”
“而且,魄魕魔並非盯著你一人,它會平等的詛咒每一個呼喚它的人,幾年時間,又不知道有多少的孩子、夫妻會因此喪命,所以此事不能拖延。”
琴子站起身,隨後看了一眼天際;
“我們黃昏時便開始吧!”
“好。”
麵對琴子的話,吉崎川並沒有反對、驅魔的事情,從來不隻是為了自己。
他隻希望下午的時候,不要再發生什麼意外了。
在這時,他似乎想到什麼,連忙心中狂呼道;
“呸!”
“下午一定要有意外!”
最近不知為何,自己老是在這裡插旗;
琴子將那封紙,端詳片刻,並未任何異樣後,這才將其折疊好後,放在神人龍虎畫像鏡的盒子中,並打了個電話,囑咐一人小心送回神社;
“吉崎川先生,讓我們靜候傍晚的到來吧——你喝什麼咖啡?”
“來杯拿鐵,謝謝。”
吉崎川捧著熱咖啡,心中卻是想到了齊藤飛鳥;
“對了,之前一個接觸過我的同事,也遭遇到魄魕魔的襲擊、不過幸好有您之前給的役小角項鏈,方才躲過一劫,我得去看看她。”
然而——
琴子卻攔住了吉崎川;
“現在魄魕魔的詛咒都彙聚於此,如果你去找她,必然會將詛咒攜帶給她。”
“而且吉崎川先生,您知道麼?我從未在短信裡麵說過,讓您明天一定要來驅魔這種話。”
“對於這種必定的事情,我是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從昨天的短信開始,您已經再次被詛咒標記了。”
“所以,請您一直留在這裡。”
而麵對後者的話語,吉崎川這才感受到魄魕魔的真正恐怖之處。
因為,迄今為止他也未曾發現這點!!
他點了點頭。
……
出租車上,
拿著盒子的驅魔師是琴子侍奉的神社中比較年邁的靈媒,也是曾經親自參與過為琴子舉行“洗禮”儀式的靈媒。
算是神社的元老之一,實力很強,所以琴子才會將這件事托付於他。
所謂洗禮,便是讓人類的靈力與神明共通、將神明的力量拿來使用;
琴子是近些年,唯一一名成功“洗禮”而未暴斃的巫女,以人之軀,承神之力,這便是她強大的理由。
以琴子的實力,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算是TOP前幾的存在,但是在剛才——
因為常年侍奉其身旁,所以對於琴子十分了解的他,在剛才從琴子的臉上看出了對此物的驚懼。
即使琴子試圖將這種驚懼壓下去,但他從後者微小的動作上麵也看出了這點。
她在恐懼於這盒子中的東西,但說實話,在他的認知中,這個世界上應該不存在這種能讓琴子恐懼的東西。
——甚至於,他並未從這盒子裡麵察覺到絲毫惡念在其中。
在前些天,琴子召集靈媒、搭建道台,似乎想要得到關於一張碎紙的信息;
而那場儀式,死了五個靈媒、剩餘的現在還住在醫院。
他覺得這盒子中的東西應該與那場儀式中的東西相關——
念頭斷在此處,下一刻,整輛車忽然一頓,隨著一陣急刹車、他額頭猛地撞捧在雙手的盒子上,盒子被瞬間撞壞,一張筆記本紙從中掉了出來,
他下意識用右手將其拽住,左手護住額頭,剛準備看向前麵;
可就在這時,
前方司機的頭,徑直轉了過來,那對僅剩下眼白的眼珠子;
“秀村山樹——”
他此刻被撞得頭暈眼花,本能卻依舊抬手,正準備誦念咒文;
可就在這時——
隨著呼嘯的汽車一閃而逝,原本刹停咋路中間的小轎車被推著迅速向前,狠狠撞向前麵的貨車,就像是一塊麵包被擠在一起一樣,整個小轎車皺成一團鮮血從縫隙中滲透出來;
與此同時,一張沾滿靈媒鮮血的紙、緩緩從車窗如被微風吹動一樣、飄落在一邊女人的額頭上;
女人剛準備將將紙扯下來,隨後便聽見身後似乎有叫喊自己名字的聲音;
近乎瞬間,她抬頭、眼神看天,微微呆滯。
下一刻,她微微歪頭,露出詭異的笑容;
隨後一把抓住紙便朝著一個地方狂奔起來,即使高跟鞋斷裂、即使腳踝淤青、即使腹部剛做完墮胎手術的傷口崩裂、滲出鮮血,但她依舊不管不顧,
橫衝直撞,莽撞的衝刺向前;
穿著高跟鞋飛簷走壁,腹部的傷口完全撕裂,下體出血;
整個褲子都被血液浸透;
它在一處巷道停留片刻,下一刻,它猛地頓在原地,隨後猛地將紙張揉成團、硬生生吃了下去;
……
“喂?是我,我是琴子。”
在吉崎川閒暇無事,翻書閱讀的時候,那邊的琴子忽然接了電話;
似乎琴子並不怎麼懼怕那隻魄魕魔,所以對於電話並無太多顧及——但事實上,吉崎川知道,現在那隻魄魕魔已經進化到任何作為“信息”的載體被另外一個人回應,都會遭遇詛咒。
所以無論是信息還是電話,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是嗎?”
吉崎川發現琴子眉目似乎閃過一絲傷感,但很快又強硬下來;
“那請幫我從其中找到一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對,那很重要。”
“——在現場,我們並沒有發現類似的東西。”
“是這樣麼,好的,我了解了。”
琴子掛斷電話,目光中似乎有些憂慮:“吉崎川先生,那張紙失蹤了,護送它的秀村先生,不幸遇難。”
“但幸運的是,通過對於現場痕跡的清理、我推測應該並非是你的那個詛咒所導致,應該是魄魕魔所為。”
因為司機經過調查,曾經有過墮胎的經曆。
但琴子真正擔憂的是,為什麼魄魕魔會想要奪走那張紙?
要知道魄魕魔是具有智慧的存在,它是從那張紙上感覺到了什麼?
還是這一切真的都隻是意外而已?
這些疑惑在心中一閃而逝,她並未將這種擔憂分擔給吉崎川,因為魄魕魔會尋找心誌薄弱的人動手,琴子不想動搖吉崎川的心理防線。
她語氣依舊平淡:“既然如此——我們要儘快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