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開始飄落小雪;
少女在房間裡,右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臉頰,眼神露出拉絲一樣的癡迷,她想把這邊被老師觸碰過的臉皮,撕下來,珍藏起來。
但很顯然,這種事情也就隻有想想而已。
如果自己臉頰因為這種奇怪的理由被破壞,老師肯定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自己,這是伽椰子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事情。
伽椰子癡迷的撫摸了一會兒,隨後方才從櫃子裡麵拿出一個紙箱子;
在紙箱子裡麵除了筆記本之外,還有很多雜物、比如棒棒糖吃剩下的棍子、老師曾經戴過丟棄的口罩、空的礦泉水瓶子等等……
她像是貓一樣,將這些破爛垃圾收集起來,視若珍寶。
將口罩拿出來,親吻一口,這才翻開筆記本到最新的一頁。
開始書寫,伽椰子日記的書寫習慣一向是隨心所欲,也沒有個固定格式、也不會按照順序從左往右、從上至下。
她常常是想到哪裡寫到哪裡,甚至中間會夾雜一些簡筆畫;
“……在今夜,我發現了老師一直在試圖隱瞞他身上因我而造成的傷,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壞蛋,但老師用他的右手捧起了我的臉,告訴我,在他心中,自己一直都是乖孩子……”
“溫柔的老師,我已經愛他愛的癡狂,我想要占有他的一切、或者被他占有,我一直虛掩著門,等待著他某天深夜能闖入我的世界——”
“我也願意,將他分享。”
伽椰子合上筆記本,如往常一樣抱在懷中回味,片刻後,將筆記本放回箱子中,連同箱子一同放在陰暗的床下;
然而,當她卻並不知道,在她將筆記本放回去後,筆記本上似乎依舊有人在狂筆急書,潦草的寫著;
“然後——壓製我、擊垮我,跪在他的腳下,成為完全服從他的奴隸之儀式,想要因屈辱而呻吟,被捧在手中,被抱到窒息,高高舉起,貫穿我的血肉,讓我發出哀弱的悲鳴,視之不理——我好期待,他對我說,想要吃掉我。”
“分享他?不,他隻能獨屬於我一個人,連看都不可以看彆人一眼,啊,我真想殺了他目之所及的所有女人!”
“嗬,這是多麼變態的想法!但,我不得不承認,這就是我想要的。”
“伽椰子,接受我吧,這就是最惡心、也是最真實的你!”
這一頁紙在被書寫後,緩緩翻頁,貼近前麵伽椰子書寫的內容,所有歪七八扭的字彙在一起,若是有人打開看去,便能發現這些文字形成了一副畫像;
畫像是一個男人,帶著眼鏡,微笑著看著前方;
蜷縮在床上的伽椰子,猶豫了許久,還是將中指放進嘴裡,臉上露出病態的潮紅;
在手指上,有著老師剛才傷口流出的鮮血;
……
可能是伽椰子擁有特殊能力的原因,被她那麼一整,吉崎川竟然意外的感覺自己的傷口痛感減輕不少;
嘗試著走了一下路,發現幾乎無礙;
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伽椰子老祖法力無邊!
這下,就算自己去富江那邊家訪、想必即使中途出事,自己也勉強有能力可以應對一下了。
吉崎川看了一下自己的便簽,發現在富江之前,其實還有一件事要做——
伽椰子父母的骨灰,現在還安置在櫃子上麵,搞不好已經發潮了……
但最近實在太忙,還真沒時間去處理。
所以,此刻也就隻能暫且委屈一下他們了,畢竟相比於活人、死人的確沒那麼重要。
這周的時間,就留給富江家訪吧!
沒有絲毫心理壓力,吉崎川便做好了這個美好的決定,並打算明天同步給伽椰子;
雖然這樣說有些怪怪的,但實際上,以伽椰子的性格也壓根不會將這種事情放在心裡。
“對……還有一件事,那個錄像帶——”
原本說將錄像帶拿回家放著,但今下午可能因為太累的原因、上課的時候把這件事給忘了。
“明天再把它帶回來吧。”
將以後的事情安排妥當後,吉崎川方才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
富江赤裸著身子,躺在花瓣的浴池裡,冬季飄雪、寒氣幽幽,浴池的熱氣攜著水汽飄揚,鏡子也被蒙上一層水汽,照射出她的身子有些模糊;
她將下巴沉入水中,無聊的吐著泡泡、悠長的黑發便漂浮起來;
在這時,
“汪汪!”
玄關裡的金毛發出狂吠的聲音,原本正玩潛水遊戲的富江頓時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從浴池中站了起來,隨著水珠滑落,在這時,她忽然注意到麵前模糊的鏡子;
在鏡子中,自己的身影有些模糊不清,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那幽幽的目光,宛如要透過鏡子要看向自己;
富江心中一慌,心頭有些發毛,強自鎮定,自言自語的說道:“哈哈,鏡子裡的自己,還是這麼漂亮!”
一邊說,她拿起毛巾將身上的水漬擦乾淨,隨後圍在身上,形成一個簡易的衣服;
隨後這才忍著心頭的慌亂,若無其事的走到鏡子麵前,將鏡子的霧氣擦掉;
擦掉之後,露出其中自己的樣子,並無異樣。
富江鬆了口氣,
也沒準備放浴池的水,拉上簾子便回到房間;
然而,她沒注意到的是;
當她離開鏡子後,鏡子裡麵的人影一動不動、依舊在鏡中。
穿上睡衣,躺在大床之上,因為是彆墅的原因、屋內顯得格外空曠,而且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富江總有一種自己被跟蹤的感覺,無論走到哪裡似乎都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不好,這種感覺也隻有在回到彆墅之後,方才會消失;
甚至因為這種莫名的感覺,原本睡在外邊狗窩的“吉崎川二號”,被她拉到屋子裡麵陪自己。
但在剛才,她又一次感覺到了“被偷窺”的感覺。
心中一時間有些惴惴不安,可就在她心中不安的時候,一邊的金毛似乎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安,在毯子上蹭了蹭爪子,隨後乖巧的跳上床,在床腳處盤坐而睡;
當吉崎川二號躺在床上後,富江心中安全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她輕輕撫摸了一下吉崎川二號,想到了那個可惡的男人和自己的狗名字一樣,一時間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