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虎山一聽話頭不對,有些錯愕:“不是你嫁給裡麵那小衙內,我媳婦替我道歉賠錢這一套?”
“我要願意嫁給他我不早嫁了?我救你妹夫也犯不上跟這麼個東西睡覺吧?姑奶奶就這麼不值錢?”大喬氣的有些喘不上氣,拉開門看看裡麵的畫麵,隨後退出來對著靠牆站好的謝虎山罵道:
“謝虎山,我是嘴賤,因為提你的名字害得你妹夫幫我出頭惹了麻煩,可我自己把事平了,也保住了你妹夫的工作,對方跟我保證絕不追究,我這才拎點水果過來瞧瞧他,結果你他媽拿著槍把人給打殘了?”
謝虎山咂咂嘴,轉移了話題:“哎,那這事怎麼平的?”
“……”大喬用手指著自己,對謝虎山說道:“我!我他媽現在是你媳婦!你媳婦和我用了一天一夜,把咱倆的手續都辦好了,你歲數都在公社和大隊改好了,咱倆的結婚證現在都是在我和桃子手裡一人一份,明白嗎,國家承認的合法夫妻!”
“等於宋鐵生打他不算辦錯事,姓徐的就是對你媳婦耍流氓,欺負他嫂子,所以宋鐵生打他占理,他要繼續鬨,那就公事公辦,我咬死他耍流氓,堯山告不了他,姑奶奶拿著結婚證去燕京告禦狀!”
“所以這小子才慫了,說那就互不追究,他不追究鐵生打他這事,我也不追究他耍流氓這事,這件事徹底揭過去,我尋思年後趕在你和桃子結婚之前,再悄悄把離婚手續一辦,人不知鬼不覺,就算完事。”
聽完大喬怒氣衝衝的說出倆女人的平事手段,謝虎山倒吸一口冷氣,他作為一個男人,還真想不出這麼下三濫的陰招。
怪不得古人一直說論狠毒,還得是老娘們。
這招毒啊,也不知道是桃子還是大喬想出來的,宋鐵生說看見徐俊生調戲自己嫂子,那就讓大喬從法律層麵真成他嫂子,徐俊生彆再想說他跟大喬是戀愛關係,畢竟現在謝虎山和大喬有證,你他媽跟有婦之夫談戀愛,在這個年代也是流氓罪,通奸罪。
尤其是大喬不承認的情況下,那就更坐實徐俊生的罪名。
倆娘們就是靠這一點,把對方擠兌住了。
甭問呐,給自己改歲數發結婚證的操作,肯定是老楊親手辦的,他要用公章,尹千峰和韓老狗都不會起疑。
怪不得自己不問,老楊和桃子也沒跟自己主動說呢,這事辦的確實不太好拿出來說……但確實好用。
這個年代,隻要女人拉得下臉說男人對自己耍流氓,沒證據都能判了對方。
自己還一直想著匹夫一怒然後去當港商,結果倆婦女用潑皮的方法就把事給平了,按照大喬的話,主要是這樣能保住宋鐵生不受影響。
本來是想給宋鐵生出口惡氣,哪知自己這已經不算報仇,屬於是給徐俊生造成了二次傷害。
第一次被大喬和桃子強按著頭和解,第二次又被自己乾廢了兩條腿。
這事乾的,雖然占理,可也有點兒太欺負人了……
“姨奶,我有點兒草率了。”謝虎山小聲說道:
“腦袋的傷還疼不,不行你給我來兩下出出氣,我一想你嘴賤給我惹麻煩,沒控製住火,我要知道你辦出這麼不是人的事,打死我也不敢跟您動手。”
“本來完了,你現在又給人家兩槍!謝大悶兒,你腦子怎麼想的,噢,女人平事就非得是跟人結婚睡覺崩鍋那一套,我們女人就不能把整件事辦漂亮?我要知道你乾出這事,我白天就不能讓你打我那兩下!之前我還看你挺順眼,現在怎麼看你那麼Der呢!尤其你還他媽瞧不起女人!”大喬氣得扭過臉去。
“闖哥,你也是太衝動,我當初犯渾的時候你怎麼不開導我兩句呢,這誤會主要是你引起的……”謝虎山被大喬罵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低下腦袋不敢反駁,剛好付闖從旁邊吃力走出來,想要找護士把軍刺拔出來包紮傷口,看到付闖出來,謝虎山頓時把牢騷都發在了付闖身上。
付闖整個人都聽傻了,我太衝動?我不開導你?我一肚子血都快流乾了,腸子如果不是被軍刺堵著都要流出來了……
我他媽一路上沒閒著,一直開導你來著,結果你他媽拿我全家的命嚇唬我啊?
“這事鬨的……不行回頭小衙內出院之後,我出錢給你做副拐啊?我們大隊有好木匠……”謝虎山被銬著手銬,探頭朝病房裡張望,對被幾個護士包圍的徐俊生滿是歉意說道:
“我以為你把我兄弟收拾一頓,他前途毀了,完了你還能心安理得睡著大姑娘,聽著我媳婦道歉,所以一時衝動,心裡有些憋不住火,哪成想現在才弄明白,感情反過來了,要不我說還得是乾部子弟呀,涵養好,能憋得住火,我農村粗人沒辦法跟徐公子你比境界,誰能想到你服軟了,我早知道你服軟,剛才不能那態度,付闖帶來我的,他負主要責任。”
“還他媽貧呢,你是真不怕死是嗎?”大喬氣得直跺腳:“你他媽當你在七瓷廠打架呢,姓徐的他爸是誰你知道嗎?”
“廢話,我就是知道才來的。”謝虎山聽大喬罵了半天,臉上本來一直陪著笑,可是大喬一直罵,他臉上也沒了輕佻笑容,繃起臉說道:
“行了行了,我的姨奶,教訓兩句過過癮就行了,再跟我帶臟字,我可不認你這個長輩了。”
“燕妮,我把他帶回秦榆市吧,之前雖然
平了,但現在這又有了變數,加上徐信夫如今在堯山的能量還不小,而且老爺子也說徐信夫根子硬,把人留下來怕是會被打擊報複。”公安此時走出來對大喬說道。
“他敢打擊報複!打就打了,反正我倆還沒離婚,就說因為姓徐的對我耍流氓,我丈夫心中不滿,自己報仇!不止他報仇,我還要去燕京告禦狀,告堯山領導的兒子無法無天,非禮我,摸我一下白摸了,摸一下換他挨兩槍,過分嗎?”大喬聽完對方的話,眉眼一挑,嘴裡說道:
“事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就還得扣死他對我一個已婚婦女耍流氓的帽子,他要敢報案抓人,我就接著告他,死也是死謝虎山,大不了我就說被姓徐的糟蹋了,換姓徐的給謝虎山陪葬!”
謝虎山在旁邊聽得連連點頭,嘴裡補充道:“不過分,不過分,咱都是講理的人家,你多俊呐,我要是你爺們,誰摸你一下,我都得拿機關槍突突了他們一家子,所以我這事辦的一點兒都不過分。”
“還有,這種打官司的事花倆錢打點也行,缺錢找桃子拿,這種事,哪怕花點錢呢,不丟人,順便再加點兒彆的事,整點兒國家愛聽的事宣傳宣傳,你現在不是中坪媳婦嗎,中坪有兩個烈士被衙內他爸整成叛徒了,骨灰都被從烈士陵園挖出去了,得讓國家聽完不收拾他兒子,也得收拾他……”
“你先去秦榆市呆幾天。”大喬看向謝虎山,沒好氣的說道:“我爸在秦榆市負責替國家打魚,關那邊起碼不用擔心裡麵有人收拾你。”
謝虎山手慢慢撚著手銬鑰匙,嘴裡發問,實則背著的雙手已經開始解銬子:“合適嗎?要不我還是自己跑吧。”
“你能跑哪去,再說,有什麼不合適的,他要知道你崩了徐俊生,能看你順眼不少,你要崩了徐信夫,他能放鞭炮,姓徐的當年差點坑死他,也就我媽不是人,還想著跟姓徐的搞好關係,讓我跟他兒子處對象。”大喬嘴裡說道。
謝虎山說道:
“那你要不把我放了,我去給老徐再來兩槍,湊個徐家父子局,讓你爸更開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