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跟我沒關係,我先帶我媳婦走,你們慢慢打。”謝虎山起身,從大喬手裡拉著桃子就快步朝外走。
大喬沒有攔著謝虎山的意思,隻是怒氣衝衝的瞪著她母親,謝虎山在走廊裡邊走邊對桃子問道:“你怎麼跟著這個神經病跑出來了?”
桃子對謝虎山說道:“她去找我,讓我去聯係你,咱們三個偷偷去找小楊書記把離婚手續辦了,我跟她說,我爸去市裡開會了,我媽也突然被小車接走了,然後她就急了,開車拉著我急匆匆就跑來這兒了。”
“回家,以後離他們遠點兒,等她跟她媽打完架,自然會去中坪找咱們辦手續。”謝虎山打量著有日子沒見的桃子笑著說道。
沒走出幾步,桃子忽然掙開謝虎山的手,站在原地。
謝虎山不解的看向桃子:“乾嘛?”
“我在外麵都聽見她媽說的話了,是我不應該當初出這種主意,完了三哥你還把這事寫在報紙上,咱倆把燕妮姐的名聲壞了……”
“她活該,下回就知道不嘴賤了。”謝虎山麵無表情的瞥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嘴裡說道:
“怎麼著,你要留下幫她一塊跟她媽吵架?”
桃子一雙大眼睛盯著謝虎山,小臉上的表情異常認真:
“三哥,她辦錯的事,她聽我的主意,用假結婚還了,可後麵是……是……你辦錯了事,你沒問過她一句是不是同意,就把結婚這事放報紙上了,當初明明我和她還有小楊書記約好了,不能傳出去,隻能用來嚇唬姓徐的。”
“行了行了,衝你給她說話,回頭打發她滾蛋的時候給她一筆錢,讓她給我記清楚,這是衝我媳婦的麵子。”謝虎山對桃子笑著說道:“這總行了吧?”
“你知道嗎,自從燕妮姐是結過婚的人這事放在報紙上之後,多少人背後罵她女流氓,指著你倆結婚登記日期數字,說她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有了丈夫,還還整天借著相親的名義跟單身男青年勾勾搭搭……”
謝虎山看向跟小大人一樣嚴肅的桃子,失笑道:“那怎麼辦,我跟她這個神經病大張旗鼓結婚?然後跟你退婚?想什麼呢,她和她媽就是那種貨色,再說,什麼女流氓之類的詞,也就是現在,大夥聽見還覺得新鮮,等再過十幾二十年,風氣再開放些,流氓罪,通奸罪這些都該取消了。”
“我跟你說話呢,謝虎山!”桃子看到謝虎山總是一副哄自己的笑臉,把自己說的話不當回事,突然開口說道。
叫了一年多的三哥,從桃子嘴裡冒出謝虎山這三個字,讓他非常不適應,不過下一秒又笑著伸手要捏桃子的臉:
“生氣啦?我跟你說……”
結果下一秒,桃子揚手“啪”的一聲把謝虎山的手拍開,指著謝虎山的鼻子開罵:
“謝虎山!我忍你整整一個正月了!要不是初二那天親戚多,那天我就炸毛了!”
“沒有你半截跑回去又把姓徐的拿槍打一頓,哪用得著出什麼報紙!”
“喬燕妮是犯了錯,可她還了!她把這事壓下去了,你把她打了!之後你開槍,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你為你自己惹出的是非擦屁股,卻在報紙上把人家姑娘的名聲坑了,你拿什麼還!”
“本來我想忍氣吞聲到結了婚再跟你算賬,聽到你今天在裡麵說的話!憋不住了!不等了!”
“張嘴閉嘴彆人都是流氓,你呢!對四姐說流氓話!給四姐送肚兜!在港島有姘頭!你記得你是定了親的男人嗎?告訴我,你是什麼好東西?”
“她活該,她賤,她那個主意是我出的,我賤嗎?我問你話呢!你不是張嘴閉嘴挺能白活的嗎?說話!”
謝虎山看著如同炸毛的貓一般的桃子,立馬搖頭如撥浪鼓:“不賤不賤,我賤。”
桃子一連串的咆哮,響徹整個走廊,各處辦公室此時都有人打開門探出頭朝走廊張望,連本該在謝虎山印象中對罵的大喬和她媽蕭素,居然母女兩人戳在門口,看著桃子對自己發飆。
桃子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著那些好奇的人罵道:“沒看過女人管教自己爺們兒!看什麼看,咋的!你們要過來替他挨罵啊!”各科室的人看到副館長蕭素都沒有出聲製止,被桃子一瞪眼,馬上撤回了腦袋。
桃子的一番咆哮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用手扶著牆壁劇烈喘息,胸口不斷起伏,黑色的眸子盯著謝虎山,謝虎山看著她的模樣,笑著說道:
“來市裡一趟不容易,要不三哥帶你下館子吃飯去吧,點幾樣沒吃過的,一邊吃一邊罵,在這裡光站著罵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