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不斷點頭。
他們正好排在林穗他們的前麵等著上船。
“真臭啊!你們身上味道那麼大,彆靠我太近啊,都把我熏臭了。”
前麵的隊伍裡,有一個人發出一聲嫌棄的話聲。
“我這衣服新買的,臭了你們賠得起嗎?”
這尖酸刻薄的話說完,站在林穗他們前麵的那個大爺跟那個小姑娘,十分窘迫的往後退。
林穗麵色有些凝重。
她看了看那對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的爺孫,覺得前麵的那個女同誌說話未免太刻薄了。
“小花,我們去排後麵去。”
大爺挑起扁擔,準備往後走,排在隊伍的最後。
“大爺…”
林穗出聲叫住了他。
“您就排這裡吧,馬上就到你們登船了。”
“我們去後麵,你們先上,你們先上。”
覃大爺說著叫上孫女小花就要讓出去。
“大爺。”
陸野從後麵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覃大爺麵前:“就站在這兒排隊吧,馬上就到您了。”
陸野穿著軍裝的,一看就知道是這個島上的駐島軍人了。
覃大爺以前年輕的時候,也跟過其他的人一起打過敵人與海盜。
他的這條殘疾的腿,也是因為當民兵打海盜的時候,受傷了耽誤了醫治的時間,落下了一個終身殘疾。
一輩子孤寡的他沒有成家,九年前遇到了被人丟在雪地裡的小花,他把人抱回來,仔細喂養著。
小花年紀不大,但是卻格外的懂事,覃大爺平時打魚回來,她負責曬乾。
現在覃大爺筐裡的魚,大部分都是小花曬的。
話扯遠了。
說回現場。
覃大爺看到麵前好看的男女同誌都在讓自己不要走,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這…魚的味道大…”
“沒事的大爺。”
不管是林穗還是陸野,都不認為覃大爺身上帶著點魚腥味有什麼問題。
“大爺,您在這兒排隊,如果誰不能接受您筐裡麵魚的味道,她才是應該遠離的那一個。”
林穗這話說得,那是一點兒也不給剛才吐槽秦大爺臭的那個人麵子了。
在前麵用手帕緊緊捂住自己口鼻的陳芳芳,聽到了身後熟悉的聲音,她轉過身來,看到了林穗跟陸野。
林穗自然也看到了陳芳芳。
她記憶不錯,依稀記得見過這個人,好像是文工團的女同誌?島上婦聯副主任陳蘭的親侄女。
怪不得這麼講究呢!
陳芳芳那邊也恰好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對上,林穗對她稍微頷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陳芳芳看到林穗那淡定的模樣,氣得狠狠跺了跺腳轉過身去,捂住鼻子的手帕捏得更緊了一些。
知道身後站著陸野,就算陳芳芳再怎麼反感秦大爺他們,也不敢表現出來了。
簡單的插曲就這樣過了,但是林穗卻被覃大爺筐裡的海產乾貨,以及覃大爺的職業給勾起了濃濃的興趣。
在往船上走的時候,林穗跟覃大爺聊了起來。
“大爺您這是拿去城裡換糧食嗎?”
先從他帶著的東西開始聊,聊到了當地的風土人情,聊到了海上打魚,聊到了海裡的豐富物產。
平時很少說話的覃大爺,沒想到竟然會有一個好看的小同誌如此熱情的跟他聊天,聊到了他的專業領域,他的話也漸漸的變得多了起來。
跟林穗說了很多自己在海上的所見所聞。
林穗不斷點頭,聽得很是認真。
在稍遠一些的座位上坐著的陳芳芳,看到林穗跟覃大爺那熱聊的模樣,她忍不住嗤了一聲。
“還說是城裡來的?沒想到也是個沒見識的,跟一個又老又臭的漁民也能聊這麼久……”
她陰陽怪氣的話音剛落下,回過神來便發現有一道陰寒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眼神裡,帶著濃濃的寒意。
陳芳芳再去看那冷冽的臉龐,嚇得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