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做夢夢到這段屈辱的過去,都會驚出一身冷汗。
沈定珠豁然睜開眼眸,才知噩夢居然重現!
那兩個曾經試圖猥褻她的解差,果真一左一右地夾著她,坐在搖晃向前的馬車裡。
“喲,她醒了。”解差笑的奸佞,露出草黃的牙。
沈定珠花容失色,一張小臉刹那間慘白無比,慌忙坐起身,蹭著後退到車簾處。
為何又回到了這個時刻?!
一名解差伸手過來,想抓著她的肩膀。
沈定珠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隻會哭的嬌女,她回過神來,厲色怒斥:“拿開你的賤手!”
“啪”的一聲響亮,她用儘全力給了對方一巴掌。
直接激怒了那人。
解差惡狠狠地抓住她的頭發,若不是怕傷了她的臉,隻怕拳頭早就如雨一樣地落下來。
“媽的,裝什麼貞潔烈女!”他粗魯地辱罵,“等會送到營中,與青樓的妓子沒有不同,一夜伺候十男,有你受的!看你到時還有沒有力氣折騰。”
旁邊的解差道:“給她點教訓,扒了她的衣服,一會直接捆著送進去。”
“好主意,咱們也能一飽眼福。”倆人頓時同時伸手,想要直接將沈定珠的衣裳撕去。
沈定珠摸到袖中尖銳冰冷的一物。
是母親留給她的那支紅玉簪子,也是她唯一藏在身上的東西。
上一次她沒能好好反抗,這次,她毫不猶豫,手伸進袖裡抓住簪子,就朝最近的解差眼珠狠狠紮去!
簪入,簪出,鮮血四濺。
沈定珠一氣嗬成。
“啊——!”解差沒有防備,捂著流血不止的右眼慘叫。
同僚已經嚇的怔住了,沒想到原本嬌滴滴的美人,會這樣凶殘。
沈定珠快速爬去門口,駕駛馬車的車夫見她掀簾,急忙伸手來阻攔:“她想跑!你們快按住她!”
沈定珠身子嬌小,她還記得上一次自己從這個馬車上跳下去,這個車夫是從什麼位置伸手來阻攔的。
於是這一次,她輕巧地避開了。
沈定珠護住了自己的頭,直接從疾行的馬車上滾了下去!
她摔在了熱鬨的街市中,周圍的行人和攤販發出不小的驚呼聲。
馬車“吱”的一聲急停在不遠處。
沈定珠顧不得身上摔的四分五裂的疼,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黑發如瀑,小臉白膩,濕潤的眸沾著淚與恨,衣襟淩亂,唇無血色。
這樣一個驚世的美人,此刻卻十分狼狽。
周圍的行人都拿驚詫的目光看著她。
沈定珠覺得自己已經用儘全力奔跑了,但她還是被追上來的兩名解差輕而易舉地按在了地上。
嬌弱的身軀磕的生疼,露出來的手掌也擦出一道殷紅。
“救命!”她嘶聲大喊。
有路人疑惑地站出來,想阻攔解差,卻被兩名解差惡狠狠地瞪了回去:“這是罪人之女,負責押送去軍營,誰敢攔!”
頓時,無人敢為她做主了。
兩名解差力氣太大,沈定珠幾乎是被拖拽著往回走,一旦回去,她萬劫不複。
正當此時,鈴鈴馬車的聲音從對街駛來。
沈定珠眼中一亮,看到了生的希望。
是蕭琅炎的馬車!
她憤然扭頭,一口咬住解差的手腕,疼的他齜牙大叫,瞬時鬆了手。
沈定珠便趁此機會逃脫,瘋了似的向蕭琅炎的車駕飛奔而去。
蕭琅炎……蕭琅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