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琅炎傾身過來,頗有閒情逸致地打量著她的表情,他低聲笑問:“絕馬寺那夜,本王記得你嫌棄萬分,甚是不夠儘興,那就重來一次,今夜開始,如何?”
他竟一直記得她那晚嫌棄的碎碎念!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
沈定珠緊抓薄毯的手,緩緩放下。
蕭琅炎眼裡閃過“不過如此”的意味,他就知道,她會放下身段,放下那不可一世的驕傲,臣服於他的床榻之上。
然而,下一秒,沈定珠不再遮掩,把他脫下來的衣裳,一件件地穿了回去。
露出來的姣好身軀,讓人移不開眼。
蕭琅炎卻沉著一張臉,看著她穿戴整齊。
“王爺,生意有商有量,買賣雙方才能高興,既談不攏,那我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明日天一亮,我就走。”
沈定珠說得淡然,貌美精致的麵孔上,完全沒有一絲退卻。
蕭琅炎麵色低沉,語氣冷得可怕:“生意?你把你自己當做一樁什麼買賣?”
沈定珠不直接回答,隻輕輕一笑,媚態萬千:“我總能找到願意幫我的人。”
蕭琅炎盯著她的麵孔,就差在她臉上看出兩個洞來。
須臾,他猛然甩袖,轉身離去時,撂下一句:“隨你。”
他走後,沈定珠臉上的笑也徹底沒了。
前世,她跟了蕭琅炎五年,知道他這個男人,有時候光順著,他反而會覺得沒意思。
天色蒙蒙亮,沈定珠沒什麼東西,隻戴好了母親留下的簪子,準備離去。
出門時,看見一個穿著青色緙絲,梳著雙髻的丫鬟,笑盈盈地站在門口。
一瞧見沈定珠,她便嗬嗬一笑:“沈姑娘這就要走了?我姓鄭,是王爺身邊的大丫鬟,怕你帶走王府的東西,到了外麵讓王爺難做,所以特來等著搜身,你不會介意吧?”
鄭爾蘭,她是蕭琅炎乳母鄭嬤嬤的女兒,自小就跟在蕭琅炎身邊,等著他給開臉做通房。
但前世的時候,鄭爾蘭不知犯了什麼錯,被蕭琅炎折了一隻手,許配給馬廄管事的兒子了。
沈定珠不將她放在眼裡,隻盈盈地站在門口,語氣淡定:“我衣裳單薄,你看一眼就知。”
“不搜怎麼知道?我與沈姑娘素不相識,可不能隻聽你說說就罷了。”鄭爾蘭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
沈定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鄭爾蘭變了臉色,幾次掙脫都沒甩開,哪兒想得到,這絕色美人竟還有些力氣。
“你想乾什麼?我可是王爺的大丫鬟,還不放手!”
“我再告訴你一遍,我來時有多少東西,走時還有多少,你偏要惹我,就彆怪我不給你好臉。”說著,沈定珠一甩手。
鄭爾蘭踉蹌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她哎喲直叫喚。
“你,你竟敢……怪不得王爺不要你,就憑你不要臉,在王爺房裡待了一晚上又如何,還不是要被趕出去!”她指著沈定珠,恨得咬牙切齒。
“我會回來的,而且,有一天,是王爺請我回來。”沈定珠冷笑罷,從她身邊徑直走了出去。
成廷將沈定珠離開的消息通報給了書房的蕭琅炎。
“走得很堅決,沒有回頭,也沒有哭哭啼啼地走。”他說。
蕭琅炎頭也沒抬,隻餘一聲冷笑:“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