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琅炎低低地哈笑一聲,與他平日裡冷淡的樣子截然不同,現在的他更像是不再偽裝,而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他修長的指腹刮過沈定珠的麵龐,最後落在她的心口位置。
“父皇從刺客的身上,搜到了一封以我名為落款的謀害信。”
沈定珠長睫一顫,那就是她臨摹的那一封?
蕭琅炎好整以暇地抿起薄唇,似笑非笑。
他低聲告訴她:“當時我已為他擋下刺客,所以父皇叫來秘書監的人比對字跡,果然發現是假的。”
“你猜父皇最後查到了誰身上?猜對了,本王有賞。”
沈定珠被他壓的喘息困難,卻還是艱難地說出:“難道……是太子?”
蕭琅炎滿意地眯眸,他垂首,在她耳邊留下幾個字:“本王隻是將計就計。”
沈定珠感到驚訝,因為從前,蕭琅炎不會跟她說的這麼細致。
緊接著,他道:“如果你將太子當成更好的出路,想讓他為你出頭,照顧你漠北的家人,隻怕要失算了。”
沈定珠一愣。
他這是說到哪裡去了?
“王爺,您誤會了,我從未想過要求助太子,您先起來,壓的我不舒服。”她推了推他。
卻在觸碰到蕭琅炎的一瞬間,摸到他滾燙的身軀。
沈定珠怔住,頓時摸著他的額頭,果真是發熱了。
“王爺,您病了,我去叫徐公公喊太醫來。”她掙紮著要從他身下逃掉。
蕭琅炎卻強勢地按著她:“本王還沒說給你什麼獎賞,就將今日獵到的那隻白狐給你做個圍脖,如何?”
沈定珠眨了眨長睫,有些意外。
因狐皮珍貴,以往的秋狩,男子獵到的狐類,都會借機送給心儀的姑娘。
沈定珠以為,蕭琅炎必然是給傅雲秋的。
畢竟當時在林子裡提起白狐,傅雲秋想要,當時蕭琅炎並未反駁。
聽他這麼說,她便笑了笑:“隻是因為猜對了,王爺就送我一隻狐裘?那我將離開的機會讓給傅大小姐,王爺可不可以給我爹娘……”
沈定珠話都沒說完,就見蕭琅炎頃刻間變了神色。
他猛地用手按住她的唇,眼神漆黑,燃著不悅。
“少說這樣掃興的話。”她怎麼樣樣都要跟他談交易?
沈定珠悻悻地垂下長睫,蕭琅炎大概真是被她氣到了,終於放開了她,兀自躺去旁邊。
她便趁著這個時間下榻,去找徐壽請了一名太醫來。
將蕭琅炎外袍脫去,果不其然他的傷口因淋雨,再次紅腫起來。
太醫重新加了一副發汗解表的藥給蕭琅炎,等煎製好了,沈定珠又一點點喂給他。
蕭琅炎始終冷著眼眸。
待折騰完,已是夜半兩更,他終於睡下了。
沈定珠回到屋內,昏昏沉沉地倒頭就睡。
一覺到天明,她再醒來時,蕭琅炎已不在屋內。
留下的小太監道:“王爺讓沈姑娘去南苑找製衣的姑姑裁量脖圍,那隻白狐已經提過去了。”
沈定珠沒想到,昨晚惹了蕭琅炎生氣,他還是願意將那隻白狐送給她。
待跟著行宮裡的小宮女去了南苑,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麵傳來傅雲芝的吹捧聲。
“阿姐,太子殿下的人一會就來了,要說白狐和火狐相比較,我還是覺得火狐圍脖才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