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她嗆的難受,胸前衣裳跟著濕透了。
原本就白皙的麵頰,這會兒更是絕色慘淡,鼻尖和眼尾都因受凍而通紅。
她不管什麼表情,這時都看來有些楚楚可憐。
馬車行駛起來,沈定珠依稀聽到有慘叫聲傳來,但很快,那聲音離他們遠去。
蕭琅炎用手揉搓著她凍僵的麵頰,聲音淡淡懶散,但目光中卻帶著寒霜。
“你要本王說多少次,硬氣些,嫻妃讓你入宮,你不會拒絕麼?”
“我得罪了嫻妃,王爺的日子能好過嗎?”沈定珠聲音嬌啞,黑潤水光的眼眸,仿佛含著一層霜淚。
聽她回答,蕭琅炎嗤笑一聲,又強行灌了她一杯熱茶。
“既然怕給本王惹麻煩,就更該強勢一點,先得罪了再說,至於能不能擺平,那就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趕來的路上,蕭琅炎就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捏住她柔嫩的麵頰,問:“那藥都喝了?”
沈定珠吃痛的嚶嚀一聲,蕭琅炎下意識鬆開手,便聽她回道:“她們押著我,就嗆了兩口,可我說,就算要我喝,也得等王爺開口。”
蕭琅炎薄眸眯的狹長深邃,卻不難看出他滿意的神色。
他喜歡身邊的人乖順、聽話。
“這件事,本王會為你做主。”這句話,像是獎賞。
沈定珠被他強灌了熱茶,又抱著暖爐,披著厚厚的大氅,這會兒終於感覺四肢又活了過來。
她濕濡的青絲黏在明媚的臉側,神色不明地道:“王爺能怎麼做主,章嬤嬤是娘娘的人,要罰鄭爾蘭,還要看娘娘願不願意。”
蕭琅炎冷笑一聲:“本王要罰自己王府裡的人,無需看任何人的眼色。”
說罷,他看著沈定珠,饒有興趣地問:“要是我來遲了,你該怎麼辦?”
沈定珠吸了吸鼻子,側眸朝他瞧去,方才被他搓過的臉頰,正浮著淡淡的緋紅色,讓一雙明眸,更顯水潤烏亮。
她聲音發軟道:“還能如何?嫻妃要的,不過就是讓我喝絕子湯罷了,若實在等不來王爺,我會主動請求娘娘賜藥。”
蕭琅炎眼底驀然有了寒霜,黑沉沉的散著冷。
“喝了絕子湯,討好了嫻妃,就不怕得罪本王?”
“可是王爺不來,難道我又有旁的選擇嗎?反正生與不生,都不重要。”沈定珠反而比他語氣平靜。
蕭琅炎眉宇間神色凜冽,許久沒有說話。
待回到府,沉碧早已被吩咐去門口候著,看見沈定珠一瘸一拐地下來,她驚愕上前:“小姐……沈通房,您怎麼了?”
蕭琅炎在沈定珠身後,沉碧不得不改口。
“扶她先回去。”他開口下令,沉碧連忙攙扶著沈定珠回了西苑。
等沈定珠用熱水泡了膝蓋,再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以後,院子裡傳來隱約的哭聲和慘叫。
蕭琅炎掀簾進來,他高大的身影,猶如一座沉沉的山。
“出來。”
沈定珠一怔,還不等她動彈,蕭琅炎乾脆大步上前,幾乎是強行將她摟著帶了出去。
寒風卷來,她朝他懷裡瑟縮,沉碧連忙跟上來,將大氅披在了沈定珠身上。
轉目一瞧,地上跪著一個血人,沈定珠心頭突突地跳,仔細打量才認出來,竟是鄭爾蘭。
她兩條小腿靠近腳踝的部分,磨的血肉模糊。
她哭著求饒,不斷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奴婢沒想告密給娘娘,都是沈定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