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腳步一定,知道這次再無可避免,隻能順從地回過身,垂下了纖長白嫩的脖頸。
“參見太子殿下。”她身後的沉碧,也慌忙跟著請安。
太子蕭玄恪麵色黑冷陰沉地走近,他帶來的親衛,頓時將沉碧按住。
沉碧驚慌失措地低呼一聲,沈定珠忙道:“這是妾的婢女,她十分忠誠,絕不會亂說話。”
蕭玄恪緊盯著她,半晌,才笑了笑:“你彆怕,隻要你聽話,好好地站在這裡,孤就不會派人傷害她。”
說罷,他揮揮手,親衛頓時將沉碧拖去石林外。
這裡僻靜無人,約莫隻剩下蕭玄恪和沈定珠了。
他走近一步,踩著枯葉,沈定珠便默默地後退半步。
“你方才為什麼看見孤就要跑?”蕭玄恪停在附近,對她的反應,很是不滿。
沈定珠唇角露出來的弧度無可挑剔,那張絕麗俏美的麵孔上,雖扮出了幾分笑,但也透著淡淡的疏冷。
“殿下,妾不敢,隻是位卑言輕,不敢在此逗留,怕彆人看見,引來誤會。”
蕭玄恪冷笑:“孤巴不得所有人看見,好讓眾人知道,你應做我蕭玄恪的女人。”
這話讓沈定珠內心抖了抖,壓下眼底的不悅。
“殿下……”她低聲呼喚,還不等說完,就被打斷。
“方才你看到了?多少人豔羨傅雲秋,這原本應該是給你的,你隻要點點頭,孤就會把這一切拿來送你。”
沈定珠頗有些無奈,她抬起輪廓漂亮的眼眸:“殿下,妾不需要這種東西,寧王殿下現如今給予的,已然很好了,妾很知足。”
蕭玄恪的眼神又布滿森然的薄怒。
“寧王,寧王,怎麼每次孤見你,你幾句話都不離寧王,非要如此掃興嗎?”
沈定珠慌忙垂首:“妾這就離去,不惹太子殿下厭煩。”
她轉身要走,蕭玄恪三步並做兩步,直接強行拽住了她的手:“站住!孤沒許你離開。”
沈定珠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急忙縮回手掌,捂在懷裡後退,烏黑水潤的美眸中漾起驚色。
蕭玄恪將她逼在一處大石頭前,使得她退無可退。
“你到底想要什麼,正妻之位,孤給不了,寧王也給不了,你就不能要點彆的?孤能給得起的。”
“妾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呢?”沈定珠內心受驚,麵上卻故作平靜。
聽了這話,蕭玄恪先是一愣,旋即嗤笑:“胡鬨!”
怎麼可能?真是癡心妄想。
沈定珠笑了笑:“太子殿下也知不可能,還為難妾一個女子做什麼?”
蕭玄恪眯起眼眸,不服馴的羽眉飛揚。
“你上次說喜歡寧王,孤不信,要真的喜歡,上次在秋狩中,就會拚命要跟著他一起離開,為什麼要留下來陪著孤?”
沈定珠見他說的篤定,張了張紅唇,想解釋,又咽了下去。
她總不能直接說,是為了把機會讓給傅雲秋,讓他二人單獨相處,討好蕭琅炎。
見她不開口,蕭玄恪認為果然如此。
他眼中泛著幽幽炙光:“你是不是怕進了東宮以後,要天天麵對傅雲秋會不自在?孤在城裡有宅子,比寧王買給你的還要大。”
“倘若你願意成為孤的枕邊人,白日在宮內商議完政務,晚上孤就去城裡陪你,宅子裡隻有你一個人住。”
沈定珠覺得他說的愈發荒謬。
她低下頭:“請殿下萬萬不要再有這樣的想法,否則隻是讓妾和您都難堪,傅大小姐和您的婚事,是皇上所賜,您在外養什麼樣的女人,都會令皇上不高興。”
提到皇帝,蕭玄恪的眼神果然沉了沉,有所收斂,但語氣依舊冰冷武斷。
“父皇就算有不滿,也隻是一時的。”話到此處,他倏而意識到什麼,輕笑問,“你在為孤考慮,對不對?”
沈定珠露出錯愕的表情,那巴掌大的小臉,美若初開的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