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果然傳來傅雲秋的聲音:“回皇上,確實為真,臣女看見沈定珠拉拽趙玉圓的手腕,雖不知說了什麼,但神情懇切,像是在求趙家小姐。”
撒謊!
沈定珠豁然扭頭看去,傅雲秋卻垂著文靜的麵孔。
趙玉圓順勢道:“就是這樣的,皇上,她再三邀請臣女去花滿塢,還說要為之前我們兩家的恩怨說個明白,臣女愚鈍才信以為真,是成想去了以後,是……”
她欲言又止,那日發生的事曆曆在目,趙玉圓耳垂充血通紅,羞澀不已,而蕭玄恪卻感到惡心地彆開了眼神。
皇帝冷哼一聲,頓時,便有禁衛軍提著兩柄長劍,橫在了沈定珠的脖頸處。
蕭玄恪直起身,對美人的遭遇感到心疼,但又礙於皇帝在場,隻能皺緊了眉頭。
“沈氏,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皇帝森森開口。
事已至此,沈定珠終於看明白,皇帝一定要為這件事,找一個負罪之人。
趙家和她一個孤女相比,自然還是犧牲她更容易一點,畢竟,她是那樣無依無靠,家族又剛剛獲罪。
沈定珠眼神一冷,正要說話,卻沒想到,殿外傳來太監的一聲急促通傳:“皇上,寧王殿下求見。”
傅雲秋身形豁然僵住。
皇帝語氣幽幽:“寧王來做什麼?若是舍不得這通房,你趁早叫他回去,彆為了女人,再三惹朕發怒!”
太監卻說:“寧王殿下稱,他也有一條線索。”
皇帝眯眸,片刻,他招手:“傳寧王。”
一名名太監接連傳報:“寧王進殿——”
不一會,沈定珠便感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後而來,站在了她身旁。
好似重生後第一次相見,她依舊被籠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父皇,聽說您要查石林一事,兒臣有一事,不得不稟奏。”
“你說。”
“早前,沈通房曾向兒臣抱怨,稱趙家二小姐在歸還莊園時,威脅要她幫忙與二哥結識,倘若沈通房不肯,趙二小姐就會宣揚一事,讓她名譽儘毀。”
這話一出,沈定珠當即愣住,她不由得睜圓了美眸。
當日之事,蕭琅炎是怎麼知道的?還是,府邸裡到處都是他的人,她見過誰,說過什麼話,都不是秘密。
趙玉圓慌了:“沒有,臣女沒有……”
“住口,”皇帝嚴厲訓斥,再而看著蕭琅炎,“你繼續說。”
蕭琅炎沉眸:“因事關輕微,兒臣不欲多管,但二哥生辰那日,沈通房再次跟兒臣抱怨,趙二小姐多次威脅,要她趁著生辰當日,就介紹她與二哥相識,為此,還抓走了她的丫鬟沉碧。”
太子聽到最後一句話,眼中閃過一抹心虛。
趙玉圓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堂堂寧王,居然幫沈定珠作偽證!
殿內寂靜半晌,皇帝幽幽開口:“你說的,倒是有幾分可信,但是沒有證據,朕怎麼知道,你不是偏幫沈氏?”
蕭琅炎拱手:“兒臣有證人。”
“哦?證人是誰?何在?”
蕭琅炎側眸,看向外間,冷聲吩咐:“帶如燕上來。”
趙玉圓嚇得腿都軟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如燕?怎麼會是如燕?如燕是她娘身邊的二等丫鬟,為何會被寧王帶來?
沈定珠心中也是猶如一顆驚雷平地炸響。
她側首,悄悄地去看蕭琅炎,卻沒想到,恰逢他的視線移來。
金碧輝煌堆砌大殿之上,寒風從身後灌來,吹起沈定珠鬢邊烏黑碎發,和蕭琅炎大氅上的玄絨,倆人四目相對,他的眼神深邃無比。
但隻這麼一眼,她忽然有了莫大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