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穩了穩心神:“太子殿下說笑了,妾是在給傅大小姐挑緞子,朱紅色也確實適合她,象征著太子妃,尊貴無雙。”
沈定珠立刻掏銀子,也不廢話,讓店家將緞子包起來。
然而,店家走到她麵前,卻小心翼翼看著蕭玄恪的麵色,不敢為沈定珠服務。
沈定珠微微凝眸:“店家這是何意?”
蕭玄恪笑了笑:“方才雲秋說喜歡珍珠緞,這些便都被孤包下來了,無妨,不用給銀子,孤讓你一匹就是。”
沈定珠沉息,將遞銀子的手收了回來:“多謝殿下好意,不過妾暫時不考慮珍珠緞了。”
掌櫃忽而道:“其實內間也還有幾段新到的湘妃緞,顏色比珍珠緞要明亮,夫人可要看看?”
沈定珠看了一眼還在跟傅雲秋拉扯的蘇問畫。
便點點頭:“勞煩店家領我去瞧瞧。”
她跟著掌櫃走到內間,看掌櫃小心翼翼從櫃子裡拿出新到的湘妃緞。
布料一揭,緞子明亮的色澤儘收眼底。
隻有藍色一種,但看起來卻帶著淡淡的紫,十分高貴亮麗。
沈定珠摸了摸,手感也不錯,便道:“掌櫃,那這匹為我包起來吧。”
然而,她一回頭,卻發現掌櫃早已退出了內間,蕭玄恪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眼神猶如沸水,毫無平靜。
沈定珠擰了擰眉,就要離開,卻被蕭玄恪擋住去路。
“沈定珠,”他聲音壓得很低,“你越拒絕孤,孤就越有興趣,之前拿趙玉圓激你,沒想到你這麼狠心,連親人也不顧,但即便如此,孤也沒有放下你。”
沈定珠覺得蕭玄恪真是一個瘋子,怪不得會輸給蕭琅炎!
她語氣平靜且疏冷:“太子殿下,自重,妾已是寧王殿下的人了。”
蕭玄恪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他的人?你不用騙孤,也更彆騙自己,他一直在乎傅雲秋,孤知道。”
“孤最後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做孤的女人?你今天最好說願意,倘若不願意,那就彆怪孤無情,用手段將你搶過來了。”
沈定珠紅唇勾起一抹淡然的冷冽:“妾,不願意。”
她不怕在這裡拒絕蕭玄恪,那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想鬨出很大的動靜來,至少目前太子還是想得到皇帝的信賴,從而掌握重權的。
最近的政務,皇上大部分分給了蕭琅炎還有明王處理,甚至連平王都有機會分皇帝分憂。
唯有太子被閒置空放了,對儲君來說,其實是個危險的訊號。
所以沈定珠不怕。
她說完以後,蕭玄恪的麵色,堪稱鐵青。
“你如此不識好歹?”
“承蒙殿下垂愛,妾有寧王殿下便夠了。”她說罷,翩然離去。
走到門口時,蘇問畫剛要進來,看見沈定珠,狐疑的目光掃到她身後。
“表姐,你買完了嗎?”
“這家緞子我不喜歡,走吧。”沈定珠二話沒說,徑直離去。
蕭玄恪麵色陰冷地從內間裡出來,傅雲秋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走上前,裝作玩笑地道:“這個蘇家四姑娘,倒是活潑靈動,言語冒犯沒規矩,也顯得嬌真。”
馬車上,蘇問畫一直想追問沈定珠,她在內間到底和太子發生了什麼。
沈定珠不耐煩回答,冷著臉將她趕下馬車。
蘇問畫急了,跺著腳說:“你不幫我,我自己也有辦法!”
沈定珠本以為這件小事很快就會過去。
然而,她沒想到,晚上她正在伺候蕭琅炎用膳,太子的人居然大張旗鼓地派人送了東西來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