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茴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她撿起來仔細查看,果真沒有一個字,既然沒有寫東西,為什麼要用紅漆封好?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請安的聲音:“奴婢參見王爺。”
程茴抬頭一看,竟是一夜未歸的沉碧。
她手裡端著為沈定珠熬的藥湯,正立在不遠處,麵色平靜地看了一眼程茴。
蕭琅炎頷首:“藥煎好了,就先送過去讓她服下。”
“是,奴婢告退。”沉碧經過程茴身邊,烏黑的眼眸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自眼底掀起一抹淩厲。
幸好沈定珠早就交代過沉碧。
聽到程茴的話,信一半,若是程茴指使她去做什麼,那必定不能聽從,其中一定有詐。
所以,沉碧昨天看似走了,實則到了門口,便去了桂媽媽的房間裡待著。
她知道自己去找徐壽也沒用,因為徐壽也未必知道王爺在哪兒。
至於那封信,也是故意留下的破綻,否則怎麼會激出程茴?
程茴那樣小心謹慎,一直挑不出錯處,但沈定珠知道,她從沒有放棄。
程茴這才反應過來,糟了,她中了沈定珠的陷阱。
蕭琅炎徐徐冷笑:“你所說的消失了一晚上的沉碧,昨夜為沈定珠在廚房熬了一晚上的藥。”
“王爺恕罪!”程茴慌忙跪下,痛哭流涕,“奴婢以為沈姨娘真的和徐公公串通,在府邸裡隻手遮天,奴婢想為王爺分憂,這才沒有調查清楚,就告到了您麵前來。”
蕭琅炎心裡牽掛著沈定珠,隻冷著臉撂下一句:“你在此處跪著,沒有本王的允準,不得起身。”
程茴渾身發抖,磕著頭看著蕭琅炎從麵前走過。
一陣寒風吹來,她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蕭琅炎回到房內時,沈定珠竟然已經醒了。
她靠在床榻上,麵色還帶著孱弱的蒼白,沉碧正伺候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藥汁。
看見蕭琅炎進來了,沈定珠頓時將藥碗推開。
“王爺……”她虛弱地呼喚。
蕭琅炎走到床榻邊,從沉碧手中接過藥碗,讓她先行退下。
隨後,他舀了一勺藥汁,遞到沈定珠唇邊:“先喝藥,江蠻子說你體內餘毒未清,要好好調養一陣。”
沈定珠微微撇開頭,她伸手,拉拽住他的袖子。
這一病,讓她原本就嬌小的臉龐,這會兒更是消瘦的下頜尖尖,皮膚白皙。
一雙眼睛黑幽幽的明亮,她輕輕搖晃蕭琅炎的衣袖:“妾病中時,聽到王爺說,會為妾複仇,是不是真的?”
蕭琅炎沉息:“先喝藥,一會本王再告訴你。”
沈定珠搖搖頭,倔強起來:“王爺的話,還作不作數?”
蕭琅炎放下藥碗,他沉眸望著她片刻,須臾,語氣軟了幾分:“是真的,今日起,本王應你一諾,會為沈家平冤情,為你爹娘兄嫂重回京城籌謀。”
還不等沈定珠欣喜,蕭琅炎便又道:“但是,有一個前提。”
沈定珠忙問:“是什麼?”
蕭琅炎薄唇邊抿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
他微微傾身,大掌放在沈定珠的後脖頸上,將她輕輕推向自己。
“徹底成為本王的人,隻有與本王一條心,本王才會無所顧忌地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