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收回手,搖頭歎息:“不太好啊。”
皇後頓時皺眉:“不太好是何意,岑院正,不妨直白點說。”
岑院正起身,朝皇後跪下:“蘇姑娘脈象沉鈍,血氣運行緩慢,似是……受驚胎滑之兆。”
一石激起千層浪,蘇問畫詫異了,傅雲秋亦是睜大了眼睛:“岑太醫,您確定沒有診錯?”
岑院正頷首:“腹中胎兒,也是一條人命,微臣不會妄言,這位蘇姑娘約莫是受驚,又是體寒之質,接下來必然要好好調理,否則胎兒不保。”
傅雲秋終於有些焦急了:“事關重大,皇後娘娘,要不然再找一名太醫來診斷看看吧。”
蕭玄恪忍無可忍站起身:“你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非要闔宮都知道這件事,你才罷休嗎?”
皇後沉著臉色,也不讚成傅雲秋的做法。
蘇問畫是該死之人,可她若是懷有太子的血脈,那便得留著這條命了。
要知道,皇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還天天服用丹藥,就怕有朝一日突然駕崩。
而太子身為儲君,若是能極快生下皇長孫,權勢便會更加穩固,到時一切都不一樣了。
皇後麵色幽幽:“這件事,你們暫且不要往外傳,蘇氏便冊封為太子女官,暫且居在東宮。”
聽到這個吩咐,傅雲秋雙眸神色震蕩不安。
皇後……居然留下了蘇問畫!
緊接著,皇後將岑太醫叫去門外,額外叮囑幾句。
此時,蕭玄恪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傅雲秋麵前,“啪”的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她臉上。
傅雲秋一聲吃痛,倒在地上:“太子殿下?”
蕭玄恪麵色陰鷙:“孤警告你,彆以為做了太子妃,就能掌控孤喜歡誰,記清楚你的身份,否則,孤一樣能廢了你。”
說罷,他扶起一旁的蘇問畫,小心翼翼地嗬護。
那模樣,在傅雲秋眼中看來,多麼諷刺!
她全心全意求謀來的尊貴太子妃之位,還沒成婚,就被太子厭棄。
蘇問畫惶恐不安地靠在太子懷中,今夜的事發生的太過倉促,她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傅雲秋捂著臉,麵色灰敗地說:“太子殿下息怒,雲秋這就離去。”
她狼狽地走了,這時,蕭玄恪才掐住蘇問畫的脖子,低聲問:“你的孩子到底怎麼來的?”
蘇問畫慌亂的掙紮:“臣女,臣女也不知道!”
蕭玄恪眯眸,陰沉的虎目裡,神色冰冷。
莫非岑太醫是受人指使,才會撒謊,歪打正著?
然而,蘇問畫卻忽然想起來,膽戰心驚地問:“會……會不會是臣女服用的那一抹藥的問題?讓太醫把出了假脈。”
蕭玄恪豁然看向她:“什麼藥?”
蘇問畫低下頭,很是難為情一般:“就是,京城坊間盛傳的一種秘藥,名為合歡好,以麝香熬製成,服用了歡好,能很快促成有孕,也能讓男子對自己……欲罷不能。”
蕭玄恪皺起眉頭:“合歡好?那不是禁藥嗎?”
“殿下息怒,”蘇問畫慌亂地跪在地上,“臣女也隻服用過兩次,都是為了更好地伺候您,要是對您身子不好,問畫這便將所有的藥都扔了。”
蕭玄恪沉了沉眼:“哼,若不是看你還有點姿色,孤也不會留你一條命,記著,以後在這東宮,你隻能對孤忠誠不二,討孤的歡心。”
“問畫明白。”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沈定珠終於醒了。
她渾身酸痛不已,撐著身子坐起來,環顧四周,蕭琅炎已然不在室內。
回想起前半夜,其實她真的是裝睡,隻是不想蕭琅炎進宮幫忙罷了。
然而,後半夜,蕭琅炎時不時便對她動手動腳,檢查她是不是真的睡了。
沈定珠忍得萬般辛苦,直到後來他終於不再“欺淩”她,沈定珠也困了,沉沉睡去,再醒來已是辰時三刻。
吃過早膳,鬼醫江蠻子晃晃悠悠地來給沈定珠把脈。
看看她昨晚過後,恢複得怎麼樣了。
然而,鬼醫診脈了片刻,忽然道:“呀呀呀,不得了啊丫頭,你這是喜脈。”
“咳……”沈定珠正在喝今晨的藥,聞言驟然嗆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