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連忙提裙追上他。
一路上,蕭琅炎都沒有再跟她開口,到了要出宮的岔路口,蕭琅炎將沈定珠朝宮女的方向一推。
“你回府吧。”他語氣冷淡。
沈定珠看著他:“王爺不是要同妾一起回去嗎?”
蕭琅炎似乎有些氣悶地看她一眼,重重地道:“不回了,忙。”
說罷,他轉身離開,黑色大氅的袍角,劃過冰冷的弧度。
見蕭琅炎頭也沒回,沈定珠猜測,他必然是要找機會哄傅雲秋吧。
如此,她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次日一早,岑太醫進宮的路上,還沒等下轎,就被人劫走了。
昏暗的房間裡,陳衡將岑太醫頭上的麻袋摘掉,扯去他口中的麻布。
岑太醫膽戰心驚,汗流浹背,當看見光線不夠明朗的屋子內,坐著的是蕭琅炎以後,他大大的鬆了口氣。
“王爺,是您,您有何事叫微臣,使喚人來說一聲就好,何必這麼興師動眾,微臣還以為皇後娘娘發現端倪,要將微臣給……”
他說著,自己都害怕的聲音發抖,跪在地上顫顫巍巍。
蕭琅炎眼神陰沉,半張俊冷的麵孔,被窗牖外一道日光照亮,可更顯得黑眸深深。
“本王讓你開的藥方,你開到哪裡去了?”
岑太醫一怔,回想片刻:“補血安神的?那日微臣見傅大小姐來了太醫院,故而一起給她了。”
“混賬!”陳衡上前一步,一腳將岑太醫踹倒。
岑太醫渾身發疼,驚恐未定,也顧不得喊叫,連忙爬起來:“王爺,微臣……微臣到底做錯了什麼?”
蕭琅炎的手搭在膝上,大拇指中套著的白玉扳指色澤冰冷,一如他的目光。
“本王最討厭身邊有擅自做主之人,讓你把藥方交給徐壽,你反倒是自作主張給了傅雲秋。”
“膽子不小,敢做本王的主了,陳衡,廢了他,拋屍河中。”蕭琅炎下令,殺人於他來說,就像撕一頁書那麼簡單。
岑太醫嚇得鬼哭狼嚎,避開陳衡上來鉗製的手。
“王爺!王爺息怒,容微臣解釋,”岑太醫額頭冷汗直冒,“微臣一直以為,殿下與傅大小姐情投意合,這副藥方也應該是給她的,所以……”
他說到這裡,已經意識到問題所在,登時更加驚恐。
岑太醫不斷磕頭求饒:“微臣錯了!微臣豬油蒙了心,會錯了王爺的意思,不知道王爺的心屬於彆的紅粉佳人,求王爺恕罪!”
蕭琅炎薄唇輕啟:“本王問你,我府中,到底有幾個妃妾?”
岑太醫駭然萬分的回答:“就……就沈姨娘一個。”
蕭琅炎頷首,聲音更加低沉無情:“你給我記清楚,本王現在就沈定珠一個女人,要給東西,也是給她的。”
岑太醫果斷表明忠心:“微臣明白了,微臣一會回到太醫院,這就將藥方重開,給徐公公送去,請王爺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再有問題了!”
蕭琅炎遲疑了一下,旋即冷笑。
“給她?罷了。”這個蠢女人,不配。
正月十四。
蕭琅炎又是好幾日沒回府,要麼就是他夜半回來,沈定珠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又進宮了。
她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也隻能做點繡活來打發時間。
年過後就要開春了,沈定珠打算給蕭琅炎再做一雙鞋。
這日一早,她剛起床,沉碧就一臉喜色地跑進來。
“主子,主子您看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