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沒有他力氣大,掙脫不開,她果斷低頭,狠狠地咬在蕭玄恪的手腕上。
蕭玄恪吃痛一聲,還不願放開,但直到沈定珠下了狠勁,咬出血腥氣,他終於鬆手。
在脫離他掌控的瞬間,沈定珠拔出頭上的玉簪,背靠柱子,簪尖對準了蕭玄恪。
“妾寧死,也不願臟了身子,背叛王爺。”
蕭玄恪捂著流血的手腕,目光充血發紅,像一頭被惹怒的凶獸。
“你為他這般癡心,可知道他怎配?孤可以許諾你的東西,他一樣都給不了你。”
“你還不知道吧?蕭琅炎私下為傅雲秋送藥方,他的心裡,哪有你的位置?沈定珠,你是玩物,不是他要的王妃,你應當有自知之明。”
沈定珠嬌弱的身軀,微微發顫:“妾有自知之明,那就是跟了誰,就是誰的人,不管王爺喜歡誰,妾都不會改變這樣的想法。”
話雖然說的大義凜然,實則沈定珠清楚,最重要的,是蕭琅炎必定會成為日後的天下霸主。
蕭玄恪聽了這話,起初覺得可笑,但眼底那咆哮的怒意,讓他的神色陰鷙黑沉。
“那你就給孤看著,蕭琅炎是怎麼失敗的,終有一日,你會爬著上孤的榻,求孤饒他一命!”
蕭玄恪麵色陰冷地大步離去,剛走到門口,遇到匆匆趕來的夏冰。
“太子殿下,您找奴婢?”夏冰狐疑的目光,看了看他身後麵色蒼白的沈定珠,又瞧見蕭玄恪捂著手腕。
蕭玄恪冷冷看她一眼:“你做什麼去了,遲遲趕來,孤一腔好心情,全都被你敗壞!”
“你就跪在這裡反省,沒有一個時辰,不準起來!”
說罷,蕭玄恪徑直離去,夏冰麵色惶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然而,太子下令,夏冰隻能照做,她撩起衣袍,跪在了繡坊司的外麵。
沈定珠似是驚魂未定一般,從她身邊悄然離去。
夏冰低著頭,麵無表情。
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沈定珠又返還,手裡還拿著一瓶上好的傷藥。
“夏冰姑姑,這事怪我,方才我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惹太子殿下生氣了,這瓶藥是王爺給我的,有消腫化瘀的奇效。”
沈定珠聲音柔軟地說著。
夏冰目視地麵,聲音沉悶:“多謝沈姨娘,不過奴婢皮糙肉厚,斷然不值得用這麼好的藥膏,您的好意,心領了。”
沈定珠沒說話,卻直接將藥瓶塞進了她的手中,隨後站起身:“我和姑姑都是宮中飄零的浮萍,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回到玉章宮,沈定珠一直想將今日的事,主動跟蕭琅炎說明。
可沒想到,他居然更加忙碌起來,聽春喜說,太子頻頻拉著蕭琅炎一同共事,隱有搶權奪勢的征兆。
接下來幾天,蘇問畫都派人來請沈定珠過去,但都被沈定珠借口身子不適推辭。
倒是蘇問畫主動來過一次,無非是抱怨蕭玄恪又對她愛答不理了。
還道:“那日,我好不容易見著殿下一次,卻看見他手腕上纏著白繃,也不知是怎麼傷的,我多問兩句,他便不耐煩地將我趕走了。”
蘇問畫心焦於失寵,沈定珠也不怎麼開口安慰她,沒坐一會,蘇問畫自覺苦悶地離去。
沈定珠去繡坊司,看望過夏冰幾次。
她到底還是用了沈定珠給的藥,隻是每逢沈定珠關懷詢問的時候,夏冰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始終保持著距離。
但,夏冰主動跟沈定珠說話的次數變多了。
這日,沈定珠拿著做好的薄靴,來找夏冰討教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