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方才繡翠拿著鐲子出去的時候,被你瞧見了,你便以為,我重用她是不是?”
沉碧默默地點頭:“奴婢回想昨夜,隻覺得十分古怪,奴婢和春喜發現您不見了,都快急的眼底冒火。”
“那繡翠偏偏不是如此,她氣定神閒,跟我們去找人的時候,也刻意避開了我們所在的位置。”
沈定珠無奈搖搖頭:“跟你說也無妨。”
她拉著沉碧,低語幾句。
原來,沈定珠昨天離開前,早就交代繡翠,要讓她趁著大家焦急的時候,想辦法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繡翠十分聰慧,將她的吩咐辦的極好。
沉碧驚詫:“主子,您就不怕繡翠是彆人的眼線?”
沈定珠笑了,粉腮酥膩,冰肌雪骨。
“就是怕,才要試探她,沒想到她完成的不僅出色,還有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沉碧愈發難過了:“主子,是沉碧沒用,平時奴婢性子跳脫,這種時候都不能讓您委以重任。”
她說罷,沈定珠沒說話,從妝匣裡,也拿出一隻手鐲,遞到了她麵前。
跟繡翠的那一隻,一模一樣。
沉碧一驚,慌忙跪下:“主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自小就跟在您身邊伺候,絕不會與您身邊的其他婢子爭風吃醋,奴婢隻是痛恨自己能力不足,無法為主子分憂。”
沈定珠纖穠的睫半垂,看著沉碧的時候,她的笑十分溫婉柔和,一縷黑發順著雪白的脖頸落在胸前。
“沉碧,你並非幫不到我,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要用你的時候,自然是更重要的事情,昨晚那樣的安排,倘若吩咐你去,反而會讓人懷疑。”
“故而,我才選了繡翠,但早已想好給你二人的獎勵,春喜靈活,繡翠老實,而你忠誠,未來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希望你們能一起,陪在我左右。”
“我更不會厚此薄彼,何況,你在我心裡總是更特彆一些,誰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母親留在我身邊唯一的人了。”
聽著這些話,沉碧眼眶漸漸濕濡:“主子……奴婢以後一定更加賣命為您效勞!”
沈定珠笑著點頭:“這就對了。”
她將鐲子套在沉碧的手腕上:“真好看。”
沉碧也喜歡的很。
等到伺候沈定珠睡著了,沉碧放下垂幔,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沉碧回到偏殿的耳房裡,她和繡翠一起住在此處,剛推門入內,就看見繡翠在打掃房間。
繡翠勤快,且話少,沉碧自覺跟她說不到一起去,認為繡翠沒有春喜會說話討巧,所以兩人的關係不鹹不淡。
看到沉碧回來,繡翠有些拘謹地站直了身體,弱弱地喊了一聲:“沉碧姐姐。”
沉碧嗯了一聲,轉而走到床榻邊坐下,她看著繡翠,伸出手腕,亮出那隻鐲子。
“看見了嗎?主子也給我了。”
繡翠不明白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於是懵懂地點點頭,又忍不住誇讚:“沉碧姐姐皮膚白,戴起來真好看。”
沉碧一笑:“行了,你也不用特地討好我,我知道你個性老實沉悶,更無意跟你為難。”
“咱們既然得了同樣的鐲子,便代表著主子對我們的信任,以後我們要更加為她用心辦事,倘若讓我知道你對主子有異心,我絕不會饒了你,知道嗎?”
繡翠連連點頭道:“沉碧姐姐放心,奴婢伺候主子之前,一直在浣衣局做末等宮女,能來主子身邊服侍,已經是莫大的榮耀了,絕不會做出背叛主子的事。”
沉碧眼底流露出滿意的神色,她招了招手,將之前得來的賞賜糕點,通通分了繡翠一半。
夜裡。
蕭琅炎披星戴月而歸,第一時間去了偏殿。
然而,他一進門,卻發現沈定珠不在,蕭琅炎臉色頓時陰沉。
沉碧匆匆跑來:“王爺,主子她……”
話都沒說完,蕭琅炎就冷聲打斷:“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