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賞海棠,不過是借口,嫻妃要的,是蕭琅炎能看上她的侄女兒。
可這件事,沈定珠說了也不算。
前世也曾有過相似的事情,最後,嫻妃的侄女下場不大好。
隻能說,招惹上了蕭琅炎,就會被他利用所有價值,可不是什麼好事,既然嫻妃非要如此,沈定珠就遂了她的意!
她內心緩緩平靜下來,麵上的神色,也跟著嬌柔乖巧。
“娘娘的叮囑,妾自然是要記在心裡的,娘娘放心,等人進宮,妾定會好好招待。”
嫻妃這才滿意,又隨便聊了幾句,就放沈定珠離開。
她剛走,嫻妃的大宮女便上前添茶:“娘娘,這個沈姨娘怎麼答應的那麼爽快,奴婢覺得其中有詐呢。”
嫻妃目光中充滿不屑,檀口邊也浮起一抹嘲笑的弧度。
“憑她?沈定珠有些小聰明,本宮看她沒有爭奪正妃的意思,恐怕也是知道自己配不上,既然如此,她就更不會拒絕琅炎娶妻。”
嫻妃拿起茶盞,撇了撇茶沫:“她最好一直這麼識趣,本宮才能容得下她,否則,有她好果子吃。”
“對了,你可給家裡麵交代了?黛青進宮,就必須與琅炎親近,本宮也不想白費功夫。”
大宮女馬上道:“娘娘放心,家裡頭傳信,一切都安排好了,這位表小姐定會不遺餘力地爭取殿下的喜歡,也要多虧娘娘厚愛,把天大的喜事落在她頭上,否則,她還是家裡的一個庶女呢。”
嫻妃嗯了一聲,不鹹不淡地道:“讓她自然一些,琅炎那孩子心思縝密,彆讓他發現了端倪。”
沈定珠回玉章宮的路上,始終麵色平靜,目光遠眺那烈日下的紅牆金瓦,覺得眼前虛虛地浮了一層華光,好不真實。
剛回到玉章宮,春喜便神情驚慌地跑上來。
“主子,您終於回來了,廢太子那邊,出事了!”
“怎麼了,慢慢說。”沈定珠摘了手上的戒指交給沉碧,又親自將母親的那支紅玉簪,放到閣子上收好。
春喜在一旁道:“奴才聽說,蘇女官不知道怎麼和傅大小姐起了衝突,被太子掌摑,摔進了水池裡,被撈上來的時候,小產了!”
沈定珠站在椅子上,身形一晃,差點摔下來。
繡翠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沈定珠垂眸,眼神凜冽:“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剛剛太醫都去了,奴才要好的同鄉從那剛返回來,說看見蘇女官,那裙擺上都是血啊!”
沈定珠穩了穩心神,她從椅子上下來:“我們去看看。”
春喜一驚,連忙勸說:“紫藤殿想必人仰馬翻,主子這個時候過去,怕是不好。”
“不進去,隻站在外麵瞧上一眼。”蘇問畫可不能死!
沈定珠堅持如此,春喜便和沉碧還有繡翠一起,跟著她步履匆匆地趕去紫藤殿。
到了外麵,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麵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蕭玄恪,你好狠的心,那是我們的孩子,你的親生骨肉啊!傅雲秋,你不得好死!你算計我,你……”
沈定珠走到門口,看見蘇問畫麵色慘白如紙,被兩個宮人拖著,正要離開紫藤殿。
蘇問畫剛剛小產,麵色蒼白如紙,衣服還淩亂地沾染血跡。
這麼需要照顧的關頭,蕭玄恪竟然讓人將她拖走。
她叫罵的聲音太響,傅雲秋站在台階上,搖頭歎息:“還如此口出狂言,你們快堵上她的嘴,彆讓她再說這些汙言穢語,惹惱殿下。”
旋即,一個抹布,就被塞進了蘇問畫的口中。
沈定珠抬眸,瞧見台階上的傅雲秋,也看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