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朕看她今日跟杜婕妤搶奪火鳳簪,也未必是為了朕,而是因為她喜歡那簪,改日換了她不喜歡的,照樣相讓。”蕭琅炎咬牙切齒地重新坐下。
他覺得腹中有一股火在燒,索性解開外衫的扣子,脫下來就扔去一旁,坐姿大馬金刀,英俊沉冷的麵孔,神情陰鬱。
徐壽轉了轉眼珠子,想著寬解的措辭。
忽然,蕭琅炎朝他看來,那幽幽的目光,讓徐壽感覺自己好像忽然被危險籠罩。
“朕記得,你在做太監之前,原本是侍衛,在老家有家室?”
徐壽急忙顫顫巍巍地回答:“是的陛下,奴才的內人與奴才自幼相識,奴才是成了親才進宮的。”
蕭琅炎眯眸:“可你走的時候,你妻子也懷孕了,你不在,她也為你生了孩子,而並非嫁給其他人,你覺得,她是因為愛你麼?”
徐壽愣住,這話從何說起?
“她嫁給了奴才,就是奴才的人,怎麼還敢選擇彆人呢,否則……否則豈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嗎?”
蕭琅炎神情黑冷,沉默半晌,他覺得徐壽的情況與他截然不同,問他也毫無參考意義。
徐壽的妻子沒有的選,而沈定珠有的選,她逃去南州那麼遠的地方,算算時間,離京的途中她大概就知道自己已有身孕。
路途迢迢,她還肯懷著他的孩子,一路顛簸到南州生下來,對於她那麼嬌氣的一個女人來說,流掉孩子,會比她生下來容易的多。
但她還是選擇保全了他們的女兒。
蕭琅炎心中的躁怒不知不覺中就褪去了,在他的思量間,他開始覺得,這場跟沈定珠的愛欲賭約,他也未必會輸。
她心中應當是有他的,隻是她愚鈍,不會表現。
蕭琅炎站起身,撣了撣衣袖,準備繼續批閱奏折。
他順手指了指葡萄:“明天給瑤光宮送去,讓她也嘗嘗西域貢果的甜。”
徐壽了然地點頭,笑眯眯的:“那皇上還要限製貴妃娘娘用冰鑒嗎?”
“限製,”蕭琅炎回到禦桌後,高大的身影,埋首開始批奏折,順帶聲音清冷威嚴道,“她太貪涼了,哪日鬨著身上疼,還不是朕去哄?”
徐壽默默地低頭:“奴才知道了。”
沈貴妃哪次主動要皇上哄了?他怎麼不記得。
……
蕭琅炎上次要的太狠,沈定珠身上的痕跡,五六天了還有一點印子,尤其是脖子到鎖骨上的,讓她大夏天不得不在脖子上戴了一圈薄紗遮擋。
甚至有的地方還腫的厲害,穿衣服摩挲兩下就不舒服,沈定珠本有些擔心蕭琅炎再來找她時,該怎麼委婉地拒絕侍寢。
幸好,他忙的不可開交,已經好多天沒踏足後宮了。
這天陰雨沉沉,蕭琅炎恩準崔憐芙的母親入宮探望,崔憐芙帶著崔母,最先來拜見沈定珠。
“臣婦參見貴妃娘娘。”崔夫人保養得宜的外貌,精致端莊。
沈定珠端坐椅上,緩緩抬手,就請她平身。
崔夫人與崔憐芙一同入座,崔夫人才感恩戴德地說:“聽小女說,上次馮貴人故意刁難挑撥,是娘娘您出手搭救,才沒有讓她溺死湖中,還給了她體麵,臣婦真不知怎麼謝您才好了。”
“正好聽我家老爺說,工部侍郎的位置正缺一位能才,聽說貴妃娘娘的二哥正是工部散官,十分擅長興修水利,不知娘娘可否給一封引薦信,好讓我家老爺,去拜訪令兄。”
沈定珠驚訝地睜大了美眸。
崔尚書如今正是吏部大員,她哥哥因為沈家的罪行還沒洗清,故而不能真正入朝為官,而是隻能在蕭琅炎的恩準下,頂上一名散職做做。
所以,論理也是應該她哥哥去拜訪崔尚書,但看崔夫人的意思,竟是要主動牽橋搭線。
沈定珠一時間,替二哥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