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盛怒,情碎(1 / 2)

外間天色黑沉沉的,沈定珠吃飯的時候,才知道她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已快到夜裡巳時了。

而蕭琅炎忙到現在,連晚膳也沒有吃上一口。

兩人便坐在一起用膳,小廚房準備的菜肴都很清淡,好不容易有一盆枸杞雞湯,徐壽布膳,將雞腿肉都放在蕭琅炎眼前的盤子裡。

然而,蕭琅炎隻是看了兩眼,就將肉都夾去沈定珠的碗中。

“多吃點。”他說。

最近蕭琅炎總是覺得沈定珠食欲不振,他看過她點的小廚房的那些菜肴單子,都是極其清淡的菜式。

眼睜睜地看著她漸漸嬌瘦,下頜也比從前更加小巧尖尖。

沈定珠看見葷腥,就覺得胃裡犯惡心,她默默地將盤子往前推了點,繼續享用眼前的豆腐雲絲羹。

“皇上是想跟臣妾說什麼事?”

蕭琅炎放下筷子:“倘若你明天身子好些了,朕帶一個人來見你。”

沈定珠眸光閃爍:“又是誰家姑娘嗎?”

蕭琅炎豁然挑眉,轉而看向她,他的表情耐人尋味,嗤笑一聲:“在你心裡,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次不是姑娘,是個男子,比你大五歲,叫沈寒山,跟你同一個姓氏,你應該也聽說過他,先帝時期的武狀元。”

沈定珠想了想,確實有這麼一個人。

雖然跟她同姓,但不是本宗,沈寒山的祖籍在昌州,家族以武為尊,出過好幾任大將軍,沈寒山是武狀元的同時,他的父親和叔伯,都在朝中為手握兵權的武將。

“倒是聽說過他的威名,聽說他家拳法殊勝,身手了得。”

蕭琅炎點點頭:“這次去南州取證,朕便是派他負責,所以你的事,他出力不少。”

沈定珠聽到這裡,漸漸放下勺子:“皇上突然要向臣妾介紹他做什麼?”

她半開玩笑地試探:“若是要說媒,臣妾家中沒有適齡姊妹可以嫁過去了。”此時,沈定珠已有了不好的預感。

蕭琅炎眸底漆黑攝人,薄唇抿著淡然的弧度。

他聲音低沉:“朕想讓你認他做義兄,從現在的沈家,拜入沈寒山的氏族裡。”

沈定珠渾身一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皇上,您……您一定是在跟臣妾開玩笑吧?臣妾父母健在,為何要拜其他人為義兄義父?”

“朕為你考慮過,以現在的沈父沈母,無法再成為你的依靠,況且沈寒山家中一脈單傳,他這一輩四個兒郎,你過去以後,依然是沈家最小的女兒。”

沈定珠豁然站起來,她怔怔地看著蕭琅炎深不可測的薄眸。

她的心猶如被寒冰包圍,睫毛顫顫:“皇上,您這是什麼意思,覺得臣妾的母家不夠有權有勢,可臣妾的情況,您一早就知道,而且皇上不也答應過臣妾,要為臣妾的父親平反冤情嗎?”

不知何時,徐壽已經帶著其餘宮人都退下了,屋內唯有蕭琅炎與沈定珠二人。

蕭琅炎抿起薄唇,衣服上的團龍繡服在光燭下,威勢逼人,他黑壓壓的劍眉下,眼眸沉沉。

“朝廷之中,勢力盤根錯雜,要想翻案,難如登天,朕要將澄澄接回宮中送到你膝下撫養,倘若你沒有強勢的母家,你以為你怎麼在後宮立足?”

“臣妾不要立足,臣妾隻要家人清白!臣妾的父親,年過半百,背負著通敵叛國的罵名,至今還有坊間童謠,唱罵他的過失,臣妾何時才能等來一紙詔書,還父親清白?”

沈定珠眼眸深紅,情緒激烈,致使臉頰泛紅,烏發在嬌弱的肩頭滑落,像她漸漸崩潰的心房。

蕭琅炎猛地皺眉,看著她:“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麼保護好澄澄,難道你的父母重要,朕跟我們的孩子就不重要?”

“朕為你改宗族,也無非是要讓澄澄和你,在後宮安穩度日,私底下,你依舊可以跟沈父他們來往。”

“何況,你父親已經知道此事,他也同意了。”

沈定珠眼淚洶湧流出眼眶,她苦笑連連:“這就是皇上說的好消息?於臣妾來說,是噩夢啊。”

她身形踉蹌,本就身體虛弱,這會兒頭暈眼花,直直地摔倒一旁,連同一樽細柱燭燈跌在地上。

“咕嚕嚕”的動靜,宮燭在地上滾了一圈,頓時熄了火焰。

蕭琅炎麵色一變,連忙大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正想將沈定珠扶起來,她卻猛地甩開他的手。

“彆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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