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琅炎眸色銳利,帶著冰冷的森寒:“又是北梁,朕果真還是待他們太過和善了,菩月的下落找到了沒有?”
徐壽搖頭:“派出去的暗衛至今沒有傳來消息,想必,公主還沒找到,皇上,公主和親過去以後,多次給您寫信,抱怨在北梁王庭過得不好,北梁皇後也多有為難,會不會……被他們殺了?”
蕭琅炎反掌扣下暗信,聲音淩厲肅殺:“他們敢!”
如此淩厲的模樣,將剛剛走到禦書房門口的蕭心澄,縮了縮脖子,小家夥探頭朝裡麵看了一眼,糯糯地喊:“爹爹……父皇,您現在有空嗎?”
太傅說,人多的時候,就必須喊父皇,要有規矩,才是乖公主。
蕭琅炎收斂麵色,低聲吩咐徐壽:“傳令下去,將那名北梁細作嚴刑拷打,朕要知道,北梁的人潛伏京城,到底想乾什麼,還有,去查他的行蹤,看看跟傅雲秋有沒有關係。”
說完,他才看向女兒,薄唇邊湧起清然的笑,連帶著一雙狹黑的眼眸,也露出父愛的和煦。
“澄澄,怎麼來找父皇了,你去看過你母妃沒有?”蕭琅炎將女兒抱起來,帶著她看禦書房裡的一盞九龍戲水綠玉珠。
蕭心澄點點頭,模樣乖乖的,酷似沈定珠的眉宇,總是盈潤著可愛的笑意。
“去啦,娘親說過了,澄澄才帶著糕點來找父皇的呢,父皇,澄澄有一件事,想求您同意。”小家夥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
看她這個樣子,蕭琅炎失笑:“又想出什麼胡鬨的小主意了,跟父皇說說。”
蕭心澄小手捂在嘴邊,靠近自家父親的耳朵,悄悄地說了一連串。
後來,沈定珠不知道蕭心澄怎麼說服了蕭琅炎,總之,沒過幾天,蕭琅炎來陪她用午膳的時候,就提到了允許她出宮的事。
“澄澄說想外祖母了,且朕看她最近學習賣力認真,也壓抑了許久,想來她內心很不快樂,既然如此,朕安排人,等沈母過壽時,送你們回家。”
沈定珠抬起嬌白的俏臉,還不等笑開懷,蕭琅炎便看她一眼,抿著薄唇道:“彆高興的太早,朕有條件。”
“送你們回去,隻能住兩天,傅雲秋還沒抓住,朕怕不太平,何況,你母親過壽後不久,應當就要為沈氏平反了,你得早點回來,朕怕時局動蕩,你帶著孩子在外麵不安全。”
沈定珠輕輕點頭,一旁宮燭搖曳,讓皮膚白膩的美人看起來更加活色生香,她烏發如雲堆在鬢邊和脖頸前,含笑溫吞。
“臣妾都聽皇上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蕭琅炎沉下聲,“前陣子,周老將軍上奏期許返老還鄉,朕已經允準,聽說他最近在逐個告彆昔日故友,朕猜,送你們回家那幾天,周老將軍隻怕會借著給沈夫人賀壽的時候,跟你父親沈老話彆。”
他眸中,光點搖晃,語氣不再像方才一樣深冷叮囑,而是帶著些許霸道的情緒。
桌下,蕭琅炎捏住沈定珠的指尖:“朕不許你見他。”
沈定珠長睫翩躚,如蝶翼顫顫,麵頰邊湧起一抹輕笑:“皇上,周老將軍年過五十,臣妾對他彆無想法。”
“朕知道,”蕭琅炎將她的手指放在唇邊,吻了兩下,抬眸望著她,“但朕不喜歡你跟周家的人再有牽連,一點也不行。”
周陸離墜崖身亡,蕭琅炎沒有多餘的情緒,哪怕臨時換帥,忙的不可開交,但蕭琅炎也願意應付這樣棘手的問題。
他甚至有些隱隱的擔憂,倘若他的沈定珠當真喜歡過周陸離這樣一個人,那麼,周陸離現在死了,他又該怎麼超越一個已死之人?
沈定珠無奈輕笑,明眸善睞:“皇上偏要這麼霸道?那隻是周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