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美眸裡浸潤喜悅,絕美的麵孔上多了溫麗的笑:“十六衛將軍不是說皇上最快也要一個半月嗎,這麼快就抵京了,沉碧,你快來為本宮梳妝,本宮這便去城門口等著。”
春喜搖頭:“娘娘不用去城門口,皇上昨夜趕回來的,這會兒已經去乾元殿了!”
沈定珠撫發的手忽然頓住,她抬起長睫,有些疑惑:“昨夜回來的?那為何你們沒有叫醒本宮?”
“皇上不讓,說怕吵著您休息,徐壽公公自己來傳話的,讓奴才等人都退下了,皇上還進來瞧了您呢!”
沈定珠聽著,不知為何感到古怪。
她不由得問:“皇上可去瞧過澄澄和徹兒?”
沉碧搖頭:“方才乳母送太子殿下過來的時候,還說聽聞皇上回來了,要不要下午再將太子殿下抱過來?公主殿下去承元殿念課了,恐怕還不知道皇上回來的消息呢。”
沈定珠越聽越覺得奇怪,不過,蕭琅炎回來的好消息,到底衝散了她所有的念頭。
她現在隻想看見他,好好地抱住他,用來安定自己這麼多日來懸在嗓子眼的心。
沈定珠換了一身極漂亮的衣裙,她有意點染胭脂,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她現在可算是理解了其中奧義。
她想用最好看的一麵去見他。
然而,到了乾元殿外,卻見禁軍層層把守。
徐壽站在門口,望見沈定珠的時候,麵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隻是一瞬,他就上前來拱手請安。
“奴才見過皇後娘娘。”
“免禮,皇上如何,本宮去看看他。”
沈定珠剛上前一步,就被徐壽攔住,她美眸怔了怔,狐疑地看向徐壽,卻見他一臉為難。
“娘娘……皇上正在休息,不便叨擾。”
“本宮知道,本宮不吵,隻是看一看他,皇上失蹤這麼多日,本宮還不知他受了什麼傷?”
徐壽欲言又止:“這……”
沈定珠微微凝眸,從前徐壽哪裡敢攔她?今日是怎麼了。
隻見徐壽擋在台階上,其餘的禁軍似乎也沒有挪開的意思。
好,看樣子,是蕭琅炎親口交代,不讓任何人貿然進入,也包括她。
沈定珠平靜下來,一張極美的臉多了絲清冷,黑透的水瞳裡,卻多了一絲顫顫的微光。
“徐壽,你老實告訴本宮,皇上不讓見,遮著掩著,是不是從冀州帶了彆的女子回來?”沈定珠聲音四平八穩,白瓷般的麵頰,冷若霜雪。
徐壽嚇了一大跳,急忙跪下來:“娘娘,皇上怎會做出這種事呢,殿裡沒有彆人,隻有皇上啊!”
“那躲著本宮乾什麼,難道,皇上的安危,本宮連看一眼都不能?”
“可是,奴才,奴才……”徐壽這麼圓滑的人,急的舌頭都不夠用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就在這時,殿內傳來蕭琅炎的聲音,他咳嗽著,聲音沉沉:“徐壽,讓皇後進來。”
至此,徐壽如蒙大赦,汗水淋淋地讓去一旁。
沈定珠迫不及待地進了乾元殿,聞到濃濃的藥味,還有艾草香。
整個乾元殿被薄紗遮擋,她繞去屏風後,隻見寬闊的龍榻上,蕭琅炎穿著淡白的衣裳,靠坐在榻邊。
多日不見,他瘦了些許,冷峻的麵孔輪廓,更加深邃。
看見她的時候,他薄眸中升起溫存的愛意,蕭琅炎大掌拉住她的指尖:“朕昨夜去看過你,但你睡的很熟,朕便沒吵醒你。”
沈定珠親眼看見他好端端的,終於放下心來,於是眼淚就如同決堤的洪流,順著白瓷麵頰淌了下來。
“蕭琅炎……”她撲進他的懷裡,整個人都埋在他懷中,哭的無助,“還好你回來了,我差點,差點……”
蕭琅炎抬手撫摸她的後發,卻不知哪裡疼了,他動作僵了僵,半蹙劍眉,忍著疼痛沒有吭聲。
沈定珠感覺他的姿勢有些僵硬,於是直起身來,美眸含淚:“你被洪流衝走是不是受傷了,嚴不嚴重,太醫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