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軍偽裝成的護衛,守在了二樓雅間的門口。
沈定珠與蘇問畫單獨在廂房裡見了遠道而來的可人。
讓沈定珠有些驚訝的是,對方是個姑娘,看起來剛剛年過二十的樣子,身穿一襲白裳,頭戴銀釵,看起來乾淨溫和。
蘇問畫怔了怔:“小叔子信中說要派忠仁來,你是誰?”
忠仁,是潘家小叔的貼身侍從。
跟眼前的女子對不上號。
“大少夫人,忠仁有事來不了了,故而委托我來相送,大少夫人和這位貴人,稱我名諱魏琬便是,請看,這是你們要的東西嗎?”女子微微一笑,轉而將桌子上的包袱打開。
沈定珠掃了一眼,隻見包袱裡的草藥色澤丹紅,隻有一小把,卻被女子用層層包袱裹了起來,可見珍貴。
蘇問畫點點頭,她拉著沈定珠坐了下來。
她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子:“我先跟你說好,不管你是誰,小叔可答應我了,這藥我們自用,要算便宜的價格,不能要的太貴。”
魏琬淡淡一笑:“自然,我來之前已經商量妥了。”
她說著話,眼神卻不自覺地看向沈定珠,魏琬漆黑帶笑的眼睛,莫名讓人覺得像冰冷的鹿瞳。
雖然沒有危險的氣息,但就是讓沈定珠不那麼舒服。
魏琬正在心中驚歎眼前這位貴人的驚世之貌。
比她見過的所謂大晉國第一美人傅雲秋的畫像還要美上十分!
鬒黑如漆,肌膚雪白似冰肌玉骨,眉眼黛而翠麗,看得出來她有意穿的樸素低調,但依舊難掩身上絕色風姿。
蘇問畫說了半天,卻見魏琬微微出神,隻望著沈定珠。
沈定珠擰了擰眉:“魏姑娘?”
蘇問畫拍桌,有些不滿:“你看什麼看,我表姐美是美,但已有夫婿,男子不行,你是女子,更不行。”
沈定珠想阻止蘇問畫,卻已經來不及,她的嘴太快了。
魏琬低頭,拿袖掩唇:“大少夫人,你真是打趣我了,這位貴人確實很美,但我也沒有那個膽子,敢跟皇上搶人。”
蘇問畫還沒反應過來,沈定珠就眼神一冷。
她豁然站起身,突然!兩柄冷刀,橫在了蘇問畫和她的脖頸上。
竟有兩名身強力壯的暗衛,不知何時藏在了房梁上,這會兒猶如鬼魅般站在了她們的身後。
蘇問畫嚇得麵色蒼白,剛要尖叫,就被身後的男人堵住了嘴。
沈定珠反而冷靜了下來。
她麵不改色,哪怕刀鋒橫在脖頸前,那雙美眸依舊冷冷,如同點漆。
“魏姑娘,你就算劫持了我們,也走不出這個茶樓。”
她明麵上帶出來的護衛隻有幾個,但暗中隨行的玄甲軍,不知凡幾。
魏琬看了看她,伸手揮了揮,劫持沈定珠的男人就收走了刀鋒,冷冷地走去魏琬身後。
連蘇問畫也被帶了過去。
魏琬含笑:“皇後娘娘,您氣度不凡,果然如傳說中那樣,怪不得晉帝願為了您赴湯蹈火,直取北梁國四城。”
沈定珠身姿筆直,絕麗皎白的麵容,冷若冰霜。
“你是北梁人?想來複仇的?”
“不,北梁被晉國的炮火轟怕了,已經不中用了,”魏琬搖頭,“我來自長琉國,至於我到底是什麼身份,其實並不重要,皇後娘娘,我今天也不是來傷害您的,而是來跟您談生意的。”
她指了指一旁的纓丹草:“我知道,你們正需要這個。”
沈定珠麵不改色,心中卻凜然一冷。
長琉國的人,怎麼會知道蕭琅炎的傷勢?他已經瞞的那麼緊了,除非宮裡有內奸。
但也不太可能,長琉國到這裡需兩個月的時間。
魏琬既然有纓丹草,必然是從長琉國趕來,也就是兩個月前,她就需要出發。
那個時候,蕭琅炎正在冀州,身受重傷,消息恐怕是那個時候走漏的。
“你要多少錢?”
“我不要錢,”魏琬站起來,走向她,兩人之間隔著片寸距離,魏琬黑眸中,有著勢在必得的招搖,“我要您離開晉帝,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