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出去了,熱的一身汗,沈定珠沐浴後,渾身清爽地躲在屋子裡乘涼,順便給香囊改造了兩筆針線,還塞了一些香料進去。
就在這時。
門口傳來騷亂嘈雜的動靜,沈定珠剛站起身,門扉就被人大力一腳踹開,沐夏直接被推了進來,倒在地上。
“沐夏,怎麼了?”沈定珠連忙走過去,卻見沐夏頭發淩亂,捂著紅腫的臉,一臉屈辱的眼淚。
黃雲夢帶著丫鬟婆子,直接闖了進來。
“阿珠,你這個丫鬟,真是太不懂事了,你怎麼教的,她連眼睛都不長,方才端著羹湯,竟然直接撞在了我身上!”黃雲夢毫不客氣地說。
她身邊的婆子,狐假虎威地補充:“阿珠小姐,您知道這件衣裳多麼珍貴嗎?是皇上欽賜的,誇我們小姐穿的好看,現在卻被沐夏這個賤丫頭毀了,您給個說法吧!”
還有黃雲夢的丫鬟火上澆油:“哎呀小姐,說不好沐夏就是故意的,最近小姐得寵,皇上又多番寵愛,誰知道有些奴仆是不是故意給她主子出氣,見不得咱們小姐好!”
沐夏分外委屈:“小姐,真的不是這樣的,奴婢看見黃小姐以後就停下來了,可是黃小姐在經過的時候自己撞了上來,奴婢……”
她話都沒說完,黃雲夢身邊的婆子陡然拔高聲調:“賤丫頭,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小姐會主動撲上去撞你?”
事已至此,沈定珠還有什麼不明白。
黃雲夢在晉國受的委屈,如今得了勢,就想找機會欺負回來。
何況,黃雲夢就是吃準了她失憶,而且現在在長琉,也不是晉國,蕭琅炎不在,黃雲夢自認為她跟沈定珠也是平等競爭的了。
“黃雲夢,你有委屈不用來找我,自行去找義父說,沐夏一向規矩,我隻相信她說的,你若是不服,叫皇上來評理也隨你!”
沈定珠說完,黃雲夢麵色陡然變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以為我不敢跟皇上告狀嗎?阿珠,你彆以為,有幾分美色,就能特殊到哪裡去,皇上今日已經許諾,要封我為妃,而你,不過是皇上一時的興趣罷了。”
沈定珠麵色平靜:“是嗎?那真是恭喜你了。”
黃雲夢見她毫無反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氣惱:“你!好,既然你這麼無所謂,來人,將沐夏這個賤婢按住,給我狠狠地扇她,什麼時候我氣消了,什麼時候再停。”
如此張狂,當著沈定珠的麵,就敢動手。
沐夏蒼白顫抖,急忙躲去沈定珠的身後:“小姐,小姐救救奴婢!”
那些婆子們孔武有力,可不講道理,上來就拉拽,她們看似拉扯沐夏,實際上抓的卻是沈定珠,好在沈定珠早有防備,來回推搡間,隻有指尖被那幾個婆子撓了幾下,留下紅痕。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暴嗬:“你們在乾什麼!都給我住手!”
眾人回頭,隻見攝政王麵色鐵青地走了進來。
他臉上的割傷足有七八道,如今敷著幽綠色的藥汁,看起來更加猙獰恐怖了。
眾人低下頭,黃雲夢委屈地掉眼淚:“乾爹,阿珠她……”
“你還有閒心在這裡找麻煩,皇上到處找你,你知不知道?趕緊去伺候,彆讓皇上等急了!”攝政王飛快地打斷了她。
黃雲夢心下一喜,封靖居然又找她了?
白天回來的時候,封靖就說他累了,黃雲夢想跟去蒹葭小院裡伺候,卻被封靖拒絕。
如今又叫她去身邊伺候,看來,她的好日子也快到了。
黃雲夢得意地掃了一旁的沈定珠一眼:“好吧,既然皇上傳召,我沒有不去的道理,阿珠,這次就算了,但是,如果還有下次,我就幫你管教你的丫鬟。”
攝政王沒訓斥她什麼,畢竟封靖現在對黃雲夢感興趣,他捧著黃雲夢還來不及。
一群人走了,房內沈定珠沉默,沐夏抽泣不已。
攝政王轉而坐去椅子上,沒有要走的意思:“沐夏,你先下去,本王有話,要單獨跟阿珠說,沒有吩咐,你不必再進來了。”
沐夏哭聲一頓,猶豫地看向沈定珠,攝政王目光淩厲起來:“聽不懂本王的吩咐嗎?下去!”
沈定珠暗中向她點了點頭,沐夏這才擦著眼淚,起身離去時,關上了門,卻沒有闔緊。
“義父,這麼晚了,我今日出門也累了,不知有什麼要緊的事,非要現在交代不可?”
攝政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沈定珠的身段。
她回來後換過衣裳,眼下,穿的是紫藤花色的綾羅薄紗,白膩滑潤的肌膚,飽滿鼓脹的胸口,還有那纖細的一把可以握住的腰。
說是銷魂天仙也不為過。
“阿珠,你被皇上冷落了,讓義父很失望啊,這才幾天,你怎麼連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都不會?何況,皇上還那麼年輕,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沈定珠佯裝無奈:“皇上有自己的主張,我隻能儘力而為,相信等皇上消氣了,便不會跟我計較了。”
攝政王搖搖頭,他語氣頗有深意:“有些話,本不該義父跟你說,否則就是違背人倫,但為了你的前途著想,義父也該提醒你幾句,床上功夫才是能抓住男人心的根本,是不是你表現的不夠好?”
這話實在令人作嘔!
沈定珠強忍不適:“義父,皇上並不是因為這個生氣。”
攝政王居然站起來,朝她走來:“我應該再好好教一教你,保證將你調教的,讓皇上欲罷不能。”
看出他眼中的不懷好意,沈定珠後退兩步,捏住方才繡香囊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