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啊沐夏,你這丫頭,彆說她隻是個側夫人了,就算是王妃本人活過來,也跟我沒關係。”
黃雲夢更是彆想從她這兒占到半點便宜。
沐夏跟著笑了起來,不過,她很快想到一個疑問。
“但是,小姐不是在花塢休息嗎?怎麼會回到這裡來休息?”
沈定珠麵色一頓,隨後垂下纖穠的睫,露出一副婉轉羞赧的神情:“皇上讓我夜半回來睡,白天他問過,你不是也在場,都聽到了嗎?”
沐夏恍然大悟:“小姐跟皇上感情真好。”
這件事後,沈定珠佯裝不知情,日日跟在封靖身邊,避免跟攝政王單獨接觸,有一次在花園裡碰到他,攝政王麵色陰沉,看沈定珠的眼神,像一條毒蛇。
封靖也說:“軟骨散,加上那晚的事,他定然是懷疑到我們二人頭上了。”
語畢,他好整以暇看著沈定珠的神情:“魏茂安此人,睚眥必報,手段狠辣,不知他會怎麼報複我們,你怕不怕?”
“我沒什麼好怕的,那些被攝政王邀請入府的商人就快到了。”到時候,直接送攝政王葬身火海!
沈定珠倒是沒見過黃雲夢了。
聽沐夏說,她天天悶在房間裡,以淚洗麵,整個人憔悴寡言。
想來也是,黃雲夢一直籌謀嫁權貴,事事都算計到最滿,她還以為自己真的有機會,跟沈定珠爭奪封靖寵妃的位置。
可沒想到,最後卻委身給一個大她快三十歲的老男人,沈定珠猜,以黃雲夢的高傲心性,這會連吐血的心都有了。
封靖已經在魏府住了快半個月了,一點回宮的意思都沒有。
這日,外頭的雨淅淅瀝瀝下著,封靖躺在窗下的矮榻身上,他伸著長腿,手上拿著一卷書,餘光卻在看沈定珠。
她正在抄一卷超度的經文,是準備燒給景猗的,按照長琉國的習俗,人剛去世後的第四個月和第五個月,會在人間徘徊,需要經文的指引,才能積累福德,下輩子投生去一個好人家。
沈定珠抄了一整個上午了,手腕也不覺得酸累似的。
封靖放下手裡的書:“你倒是也不休息一會?”
“不累。”沈定珠頭也不抬。
封靖抿緊薄唇,鳳眸看她片刻,又問:“上次你不是說,那個墨綠色的香囊是要給朕的嗎,東西呢?”
沈定珠這次抬頭了,朝他看去,一雙美眸明麗:“皇上說不喜歡墨綠色,我就讓沐夏去幫忙重新繡了。”
“你讓沐夏繡?”封靖狠狠皺眉,一張少年氣的英俊臉龐上,表露出不悅,“朕不想要她繡的,你把那個墨綠色的拿來。”
“可是墨綠色香囊也不是我繡的呀,是我在外麵買的。”
封靖一聽,直接坐起身來:“就拿外頭的東西糊弄朕?既說要感謝朕,卻假手於彆人,真沒誠意。”
他盯上了沈定珠手底下的經文,站起身走過去,多看了幾眼,鳳眸中先是浮現出一抹驚疑和複雜。
隨後,他頓時抽出一張宣紙:“朕的生辰要到了,你順便給朕親手寫一份長生禱文吧。”
沈定珠噗嗤一笑,烏黑發髻間的珠釵晃著光澤,美人噙笑,眉眼都跟著彎彎:“哪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在晉國,長生禱文七十大壽的時候才寫呢。”
“這裡是長琉國,朕是君主,所以,朕說了算,你現在就寫,朕想要。”封靖十足的霸道,左手去按著沈定珠的手掌,讓她壓著鎮紙。
右手,他便捏著她握筆的那隻手,她坐他站,封靖微微彎腰的時候,兩人的姿勢就顯得曖昧了。
“我寫還不行嗎,你放手。”
“等看你寫完‘贈予封靖’這四字,朕就放手。”
就在這時,門口有人掀開了簾子,雨風順勢卷入,吹得珠簾怦的一下打在一旁的窗牖上。
沈定珠一怔,封靖皺眉抬頭看過去。
卻在看清楚門口的人影時,驟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