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靖接過去,怔怔的打量。
香囊的底色已經被改過了,之前是墨綠色,現在好似染了一種女子做指甲用的豆蔻,綠中發紅,倒像是銅黃色了。
這種顏色的香囊少之又少,兼之沈定珠在上麵繡的倆字,更讓封靖看愣了。
“立青?怎麼分的這麼開?”不就是靖字嗎,像被她拆了家一樣。
沈定珠有些無奈:“我說了是給自己繡的,所以那個立字,一開始是定字起的頭,為了送給皇上,才改了。”
她說著,美眸不斷瞟向封靖手裡的香囊,越看越覺得繡的不是很好看。
她的繡法一向不錯,很多年沒有繡過這麼醜的東西了。
沈定珠後悔了:“算了,皇上先還給我,改日我重新繡一個給你。”
她伸手去奪,沒想到,封靖直接躲了過去,隨後他飛快地揣進自己的懷裡。
“這種小玩意,朕平時瞧不上眼,但沒辦法,既是你的感謝,朕隻能先收下了,多餘的就彆繡了,除非姐姐想跟朕私相授受,若是這樣,朕也不攔著你。”
封靖薄唇勾著笑,越發顯得鳳眸閃爍,少年的聲音猶如清泉撞石,頗為動聽,也透著隱約的高興。
沈定珠聽到私相授受這四個字,頭皮都發麻:“僅此這一個,再沒有下回了。”
本就是謝禮,若不是之前封靖提了一嘴,她也想不到要送這個。
封靖沒有在她房裡待多久,就準備回宮了。
臨走前,他特地交代沈定珠:“朕的眼線查到,魏茂安找的那群心腹商人進京了,或許這幾日就會入府,你小心留意,但不要輕舉妄動,後日朕會再來小住片刻。”
沈定珠早已忍耐不住了,那群人再不來,她都想直接一把火點了整個王府。
既然這群商人要來了,她得想個周全的計劃。
封靖這時又道:“魏茂安應當很是希望萬無一失,他將在外的幾個兒子都召了回來,應當會以給他過壽的名義,暗中召見那幫商賈。”
攝政王有十個子女,其中兒子四名,都已及冠。
早年原本都在京中,勝任朝廷中的各個要職,但自從封靖開始嚴厲打擊攝政王的勢力黨羽以後,攝政王就把兒子們逐一送離了京城。
隻怕是想要給自己留幾條退路,沈定珠想到這裡,忍不住啐了一口:“真是個老謀深算的老色胚。”
封靖聽出她語氣中濃濃的厭惡,也猜得到是為什麼,沈定珠貌美窈窕,在魏茂安這種好色之徒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肯定過的小心翼翼。
思及此,封靖眼中劃破一抹凜冽的殺意,轉瞬即逝。
他負手,最後一句叮囑:“總之,他們人多勢眾,有備而來,你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朕來了,再與你一同商量。”
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不止沈定珠在等這個機會,其實封靖也在等攝政王的兒子們進京。
他要趁著這個時候動手,將攝政王那幾個兒子帶走的勢力瓦解,讓魏家徹底毫無退路。
沈定珠算了算日子,攝政王大壽,也就是之前她打聽到的,跟商賈約好的見麵時間,且是同一天。
真如封靖所說,最近府邸裡忙碌起來,都說是準備好好籌備攝政王大壽。
可沈定珠發現,府邸裡巡邏的府兵變多了。
為了不出岔子,封靖走後,她若無事,絕不會離開自己的房間。
就這樣,兩日過去,距離攝政王壽宴還有五日,王府裡,卻來了一位意外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