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翠不想跟她過多交談,冷淡地說:“隨便看看。”
掌櫃的讓夥計去將做好的鳳冠拿出來,劉芳詩忽然握住繡翠的手腕:“繡翠,你跟著皇後娘娘那麼久,見過娘娘那麼多首飾寶貝,你眼光一定好,彆急著走,幫我看看我的鳳冠怎麼樣。”
繡翠擰眉,抽出手來:“我沒有時間,劉姑娘自己覺得好就行了。”
掌櫃見繡翠要走,忙問:“姑娘,這一根‘玉抱金’你真的不買嗎?這可是我們店裡最後一根啊。”
劉芳詩眼波流轉,捂唇笑了起來:“掌櫃,你這不是為難人嗎?這東西這麼貴,你讓我朋友怎麼買?”
“貴?我這可是最便宜的價格了,這條金街上,二位貴客去打聽打聽,哪有‘玉抱金’比我的更便宜。”
劉芳詩側眸看著繡翠:“話雖如此,但繡翠,你應該沒那麼多銀子吧?要不要我幫你付了?”
她說著,摘下腰間的荷包,從裡麵掏出一遝銀票。
“陳大哥怕我受委屈,將他剩下的積蓄都交給我了,幫你付的話,也不成問題。”
繡翠聽出劉芳詩的炫耀之意,她冷冷道:“哪怕是統領,一個月隻有八十兩的俸祿,他攢的再多,夠你這麼花嗎?”
劉芳詩甜蜜一笑:“這就不是你操心的問題了,陳大哥願意給我,何況,再有幾日我們就成婚了,他不給我,難道給彆人?”
她說著,直接把所有銀票都放在櫃台上。
“掌櫃,那根‘玉抱金’的簪子,給我包起來,她不買,我買,我看上了。”
掌櫃笑得合不攏嘴:“夫人真是大氣,怪不得上次您家大人陪著您來的時候,您要什麼他都給。”
繡翠聽的毫無波瀾,陳衡又不是巨富,他多少家底,繡翠心裡一清二楚,劉芳詩在這裡出手闊綽,是沒考慮過以後他們的日子怎麼過。
繡翠正想走,卻沒想到西追已經回來了,劉芳詩看到他就心虛害怕,連忙低了低頭,又抬起眼風悄悄打量。
西追沒看她,隻對繡翠道:“不用在這裡買了,我朋友正好回京,他有個玉石山莊,方才問了他,可以讓你隨便挑,我現在帶你去。”
他說著,指了指等候在外麵的友人,是個做生意的青年人,穿著講究,見西追和繡翠一起看過來,他招手笑了笑。
首飾店的掌櫃一看,驚訝道:“喲!那位不是袁東家嗎?”
繡翠不認識,隻朝西追點點頭:“麻煩將軍了。”
她跟著他離去,徒留劉芳詩站在原地,瞪著眼睛,一臉詫異。
“掌櫃,袁東家是誰?”
“我們店裡這些玉石,都是找他買的,不過夫人您就彆考慮了,他的玉石莊子,不對外出貨,隻大量賣給我們這些商鋪。”
劉芳詩捏著已經癟了的荷包,氣的暗中咬牙,可又無可奈何!
繡翠這個不要臉的,之前為了陳衡哭的要死要活,現在還不是轉頭就勾搭上了西追將軍?
掌櫃的將那一根‘玉抱金’裝好,給劉芳詩送來的時候,劉芳詩臉色奇差地一把接過,氣衝衝地走了。
她直接去了陳衡家裡,陳衡今日在宮中輪值,自然不在家,家中隻有陳母一人。
劉芳詩受了委屈,在陳母麵前裝的可憐,說繡翠得了勢,果然跟西追勾搭在一起了,還給她氣受。
往常陳母都跟著她一起罵繡翠,但這一次不知怎麼,陳母對她的態度有些微妙,臨到劉芳詩要走的時候,她還跟劉芳詩說:“你沒事的時候,好歹也多多關心衡兒,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呢。”
劉芳詩心中不痛快,聽了這話,更有些不高興。
她勉強笑了笑:“知道了婆母,我先回去了,陳大哥若回來了,你讓他來我家找我一趟。”
劉芳詩走後沒半個時辰,陳衡就回來了,他是回來用午膳的。
可他進了正廳,就看見陳母繃著臉色,坐在那,也不說話。
“娘,您怎麼了?為何看起來不高興?”
丫鬟端著水盆上來,陳衡一邊淨手,一邊疑惑。
陳母語氣森森:“衡兒,你跟芳詩天作之合,娘很滿意你們的親事,但你偶爾也要說一說她,她亂花的銀子,那可都是你辛辛苦苦一點點掙回來的!她剛才來過,又去首飾店買了新簪子,若不是她說,我還不知道你在首飾店給她定了足金的鳳冠,你真是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