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兩人帶著甘雨回去後珩淞也沒有再跟著,她相信甘雨能想清楚的,隻是暫時因為上千年習慣了,突然有了改變不習慣而感到迷茫罷了。
“你想訓晚輩也不用帶上我。”一個腰上掛著儺麵的少年突然出現在望舒客棧的房頂上,看著珩淞滿眼都是無語。
珩淞雙手抱胸,嗤笑地看著他,“你不也是我的晚輩?我特意來望舒客棧可不隻是為了訓甘雨,我是連你一起訓的。你說說你,之前怕業障影響到凡人,不願靠近凡塵我也能理解,現在我都幫你把業障壓製了還是這個樣子,你明明也是向往塵世的不是嗎?”
珩淞又扶額歎氣,“唉,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老人家省心點,沒人關心我的心理健康問題就算了,還得抽空來給自家這些不省心的孩子做心理輔導…當真是命苦……”
魈:……
珩淞還在喋喋不休,“有空呢就去陪摩拉克斯喝喝茶,陪申鶴練練槍,或者陪瑤瑤在山間走走也行,天天蹲在這望舒客棧做什麼?附近魔物都快被你掃光了熒還打什麼?真是的,一群糟心孩子……”
“哎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都不說句話?”一抬頭就發現,原本站在屋頂的魈已經跑沒影兒了。
珩淞:……
“唉,行吧,都不愛聽我老人家念叨……那邊那位,再不出來我可要丟石子了哦!”
珩淞雙手抱胸,一臉戲謔地看著走出來的金發少年。
“哎……熒要是知道她找了這麼久的好哥哥躲著她卻在這跟我見麵,隻怕得氣得把我打一頓呢……”
空:……
“嗯?熒沒跟我說過她哥是個啞巴啊……”
空:“……雖然很謝謝你幫助熒,但……”
珩淞歎氣,“但我是神,你信不過我,對嗎?也是,哪怕我曾幫過坎瑞亞,但現在的我,確實是覺得坎瑞亞活該呢。”
她轉過身,背對著空,看著天衡山方向。
“我並不否認坎瑞亞確實有無辜之人,但既然品嘗了深淵帶來的蜜糖,就要接受來自天空的懲罰,這很公平。
我也知道你覺得我忘恩負義,身為第一王座時期的神明卻為第二王座說話,可是空,你似乎忘了,我是自提瓦特本源誕生的神明,七國因為坎瑞亞之禍受難的子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我的孩子……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從降臨者變成了提瓦特的生靈,但……”
珩淞轉過身,看向金發少年,“既然你成了提瓦特的人,我這個做家長的,是有權痛揍你一頓的。”
“我一直沒有將五百年前的事稱作坎瑞亞戰爭,而是稱為禍,你就應該明白了我的態度。”戰爭的正義與否,在敗者已經死絕了情況下自然是勝者說什麼就是什麼,但禍,就已經定性了這場災難的不義方是誰。
從她蘇醒,再到後麵恢複記憶,在她所了解到的所有事情綜合下來看,觸碰深淵的坎瑞亞,在一開始就已經是不義的一方了。
“雖然跟天理調侃是祂強留熒當繼承人才惹得你發瘋加入了深淵教團,但真正的原因我還真不知道,這五百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所知的比熒也多不了多少,所以,能給我解惑嗎?”珩淞輕笑地看著麵前的空,詢問道。
空搖了搖頭,“抱歉,還不能。”
被拒絕了,珩淞也不算失望,隻是歎了口氣,“又一個糟心孩子喲……潤吧!彆來打擾我老人家看風景了!這些破事我算是懶得管了……”
空也歎了口氣,“你身份尷尬,教團與天理的爭鬥,不參與其中確實是對你來說最好的選擇。曾經的你幫助過坎瑞亞,現在的你是熒的朋友,無論是身為深淵教團的王子,還是熒的哥哥,我也並不希望與你為敵。”
珩淞揮了揮手,然後閉眼捏了捏眉心,“走吧走吧,這幾天總是有人跟我提這些陳年舊事,腦子疼。一群糟心孩子,看到就想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