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了個覺,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去往生堂繼續代班。
也是因為代替鐘離在往生堂上班的這段時間,雖然當了客卿但一直沒有在往生堂久留的珩淞才知道,往生堂幾乎每天都有委托人來,而每來一個委托人就代表著多一個逝者。
半個月的時間,珩淞跟著胡桃去處理了十二位逝者的後事,有壽終正寢的老人,有意外身亡的年輕人,還有病逝的年幼孩子。珩淞對葬儀的流程也從陌生到熟悉。
最讓她印象深刻的是剛結束的那場葬儀。逝者是一個名叫福來的孩子,自小體弱多病,父母給他取這個名字,也是希望能給他們的孩子多一些福氣,隻可惜福來還是在他六歲生日到來前幾天被病魔帶走了。
聽來參加葬禮的鄰居說,福來是早產兒,他的母親在生福來的時候也傷了身子,兩口子就這麼一個孩子,平時寶貝得跟眼珠子一樣,孩子這麼去了,孩子的母親更是哭到暈了過去。
在儀倌給孩子整理遺容時,孩子母親還在念叨著她的孩子還活著,沒有死,甚至還想將往生堂一行人攆出門去,已經是幾乎瘋魔的模樣了。
孩子的父親抱住了妻子不斷安慰,但珩淞看得清楚,男人的眼裡分明也滿是淚水,隻是一邊無聲哭著一邊強裝鎮定安慰妻子。
珩淞看得很不是滋味,心裡堵得慌。
哪怕見慣了生死離彆,但在親眼看到後還是會難受。
依舊是在火化遺體時,福來的魂體從火光中走出,站在了珩淞麵前,笑著對他的父母以及珩淞揮了揮手,就踏入了輪回之中。
前麵十一位逝者,無一例外都是在遺體火化時魂體出現,就像是知道她能看到他們一樣,都跟珩淞道了彆。
辦完福來的葬儀,最近看珩淞眼神越來越不對的胡桃終於在又一次將差點踩空掉下橋的珩淞拉回來後忍不住,找了個安靜地方就開始盤問她了。
胡桃站在珩淞麵前叉著腰質問“客卿,老實交代。”
回過神的珩淞裝傻,“堂主,你讓我交代什麼?”
“交代你的身份!”最近每一個逝者在去往生前都會跟自家這客卿行禮道彆,一個是意外,但連著十二個,哦不,算上喜喪那個老太太都已經十三個了!
這要是還說是意外,她胡桃這個往生堂堂主也就白當了!
“我的身份?”珩淞伸出手摸了摸胡桃的額頭,“也沒發燒啊……”
胡桃拍開她的手,故作嚴肅,“彆想打岔,老實交代,為什麼那十三個逝者都會對你行禮道彆,而且你也是能看到他們的對吧?”
珩淞失笑,合著是因為這個,於是她又把自己的馬甲給搬了出來“堂主,我是曆史研究員兼冒險家協會新人冒險家兼您的掛名客卿,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身份?”
這三個身份裡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在冒險閱曆折算過後,她這個新人冒險家直接在加入冒險家協會的兩天後提升到了四十級,甚至因為之前的冒險經曆足夠耀眼,連突破任務都省了,直接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