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離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還有噴灑在後頸的清冽尚帶酒香的氣息。
這樣的距離似乎讓她沒有安全感,傅離從她懷中掙脫,轉身看他,手指警告地指著他:
“你不許……”
噗——哧……
傅離的話戛然而止,耷拉下的眼皮由震顫的眼珠子撐開。
她動作僵硬地緩緩低下頭,看著捅入自己肚腹的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頭頂傳來妄月一慣溫柔含笑的聲音:
“傅姑娘,怎麼了?”
傅離:“……”是啊?怎麼了?
傅離臉上浮現了疑惑地表情。
可緊接著,她被劇烈的疼痛驚醒,眼中的迷茫消散,取而代之地是驚懼憤怒。
“妄——月!”
她低吼道,鉗住妄月的手腕。
妄月另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低聲含笑說:
“我沒有騙你,我之前的確沒有動手。”
說完,他猛地一推,抽出了手。
原本白皙如玉的手像是在血池裡洗過一遍,浸滿紅色液體滴滴答答從指尖滴落,不一會兒就在他腳邊積成一灘。
傅離踉蹌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子。她捂著肚子上破開的大洞,喘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詭異的笑來:
“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嗎?”
能殺得了她嗎?
妄月有些拿不準,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夙檀問他:
“你的藥管用嗎?她怎麼還活著?”
聽聞這話,傅離當即明白過來,妄月剛才不僅把她的丹田捅了個對穿,還做了手腳。
而他口中的藥,是夙檀給的。
“你們,很好!”
傅離直勾勾地盯著兩人,表情陰鬱。
夙檀一句話沒說,也或許是認為再跟傅離沒有必要廢話了。
傅離陰惻惻地注視二人,手上不慌不忙地取出黃符貼在肚子上。
一張符上去,血止住了。
隨後她又掏出一條白布,極快地把傷口裹住,做完這些,傅離鬆開手直起了腰。
屋裡的油燈拉長了三人的身影,靜默無言中,一根無形的弦在時間的流逝中崩到了極致。
“傀儡符,失效了!”
夙檀突然說道。
傅離臉色有種被拆穿的難看,但很快她就對兩個不聽話的人做出了反擊。
她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離妄月不足半尺距離。
與此同時,一張閃著金光的符向夙檀極速飛去。
沒有了束縛,妄月也放開手腳。
他們三人,一個擅使劍,一個擅使刀,唯有傅離是符修,看起來仿佛不擅長打鬥。
可當妄月失去刀,夙檀失去劍,形勢達成一種詭異的平衡。
傅離手中的符不要錢地甩出,死死克製住二人的招。
因此打到後麵,他們全都揮拳推掌近身搏鬥。
三人出手十分刁鑽,專往對方的傷處去。
而顯然,這兩人先前的傷比她重太多。
傅離一拳轟入妄月的心口,巨大的力道讓好不容易有愈合跡象的傷再次崩裂,血流如注。
可同時,妄月的手捏碎了她的腕骨,夙檀躲過她踢來的一腳,手如劍劃開了她的脖子。
傅離手疾眼快,一張止血符貼上脖子,鬆開妄月擊向夙檀。
這時妄月一拳轟向她腦袋,傅離一口血噴出,手下動作卻越發快了。
三個人的實力有明顯差距,不過因為其中兩人靈力幾乎枯竭,所以戰力勉強拉平。
如此便打得十分慘烈,很快他們身上就沒有一處是好的,從外朝屋裡看,見到便是三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