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府裡有人悄然來報,說府裡的女眷,已被請進宮赴宴…...
皇後仿佛看穿兩人心中猶豫,搶先一步道,“鐘老才學淵博,有所涉獵實屬正常,可蘭嬪一個宮妃,會寫前朝原母語,本就十分可疑。”
左傾顏忽然冷笑一聲,“學海無邊,書囊無底,男子學識淵博,則被譽為當世大儒,為何女子博學多才,在皇後眼底,卻成了一種罪孽?”
她睨著皇後,“原以為皇後娘娘位主中宮,乃世間女子之表率,沒想到,目光竟是如此短淺,簡直叫人不敢恭維。”
“放肆!”皇後鳳眉高揚,當下怒不可遏,“來人!掌嘴!”
她身邊的大宮女領命,腳步生風,步伐詭異,儼然也是個練家子。
祁燼一步上前,在她的手落到左傾顏臉上之前,將人一把搪開。
皇後更怒,罵道,“你反——”
下一刻,祁燼鷹眸一掀,大掌掠過腰封,銀光瞬閃,頃刻間朝那宮女削去——
宮女退避不及,慘嚎聲響徹宴廳。
一隻斷臂隨之飛出,撞向皇後!
祁衡上前想要擋開,卻已來不及。
皇後嚇得花容失色,驚叫著連連後退,還是避之不及被斷臂砸中,臉上溫熱粘稠的觸感叫她全身發抖,陣陣惡心從腹中翻湧而上。
嘔——
皇後鐵青著臉,終是忍不住大吐特吐。
一眾圍觀的朝臣賓客紛紛退避三尺。
不知是怕了那支斷臂,還是怕被她的穢物惡心到。
祁燼立在人群中,眸色淩厲,猶如鷹視狼顧,“看來,皇後今天不是來道喜的。”
祁衡難以置信,怒叱,“祁燼,你敢對母後無禮!”
“剛剛是皇後娘娘自己說的,她可不是本殿的母後。”祁燼側身,將左傾顏擋在身後。
神色波瀾不驚,眸底卻湧動著狂風暴雨,“但凡她念著一點血脈親情,也不至於在大婚之日讓人掌摑本殿的王妃!”
鐘贇之麵色不虞,緩緩站在祁燼身側,“皇後娘娘今日,的確是過頭了。”
他不知什麼時候,將那封信拆開。
過目了一遍,又重新疊好,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老夫剛剛僭越瞧了一眼,這信中內容,全是蘭嬪私下對皇上訴情的密信,皇後若是不信,可以請兩位翰林院專職研究各國語言的謝大學士來一趟,證實老夫所言非虛。”
他看向周遭圍觀之人,一字一句道,“誰再利用這些情信汙蔑蘭嬪娘娘,置喙燼王身上的皇室血統,就是在質疑老夫的能力!”
皇後聞言放下拭嘴的帕子,眯了眯狹長的鳳眸,避重就輕,“鐘老,你這是拐著彎指責本宮?”
她選擇在今日拿出這些信,不過是迫於形勢,想要借此找一個動手的理由罷了。
她朝人群中掃了一眼,目光定格在入府後未置一詞的殷岐身上。
殷岐微不可見頷首,緩步而出,立在皇後身邊,“鐘老,事到如今,你還沒看清真相嗎?”
“皇上,已經駕崩了!”他麵色深沉,拋出一顆驚雷。
眾人聞言,心中不由一沉。
這麼多日以來,第一次有人敢直言,皇上駕崩。
而此人,偏偏還是皇上的心腹,單從這一點,殷岐嘴裡的話便比其他人說的,更多了幾分可信度。
見鐘贇之和朝臣們瞳孔驟縮,殷岐又道,“是燼王,夥同不雲那個老和尚,將老夫和皇上迷暈,又放了把火,想與我們玉石俱焚。”
“老夫醒過來的時候,皇上已經沒了氣息,若不是老夫拚死逃出生天,皇上殯天的消息,至今還被燼王死死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