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就見蔣星匆忙而來。
蔣星臉色不虞，劈頭蓋臉直問，“姑爺可曾見過蕭橈？”
左成賀心裡咯噔一聲，反問，“出什麼事了？”
蔣星神色更沉，這麼說就是沒見過了。
左成賀擰著眉朝她走過去，“自打我來北戎，義弟都不肯跟我說話，他失蹤多久了，可有帶上其他人？”
蕭橈性子執拗，疾惡如仇，知道他是黑袍國師之後，雖沒有當眾揭穿他，卻再也不肯喚他一聲大哥。
“怪我，跟他說了不該說的話。”蔣星歉然，“晚膳之後就不見人影了，他還帶走了神策軍中數百精銳。”
“你說的都是事實，這是我理應承擔的後果。”左成賀一邊說一邊往主帥營帳走去，“此事事關重大，需報與葉將軍知曉。”
雖然他在軍中威望比葉輕更高，但他一直對身為主帥的葉輕十分恭謹。
一是做給其他將領看，二來是不想讓葉輕心生不滿，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數百人？今晚不是劉煜衡值夜嗎？”
因為戰事緊張，每晚都有將領輪流值夜，以便做出及時策應。
兩人踩著厚雪，一前一後往主帥營帳走去，蔣星頷首道，“是啊，我還沒去劉統領那裡。”
葉輕的營帳一直由七星台的人輪流值守，身邊也隻帶了阿諾一個隨從。
兩個七星衛立在葉輕門口，看到左成賀和蔣星過來，相視一眼，眼底掠過一抹慌亂。
“你們是天權的人？”左成賀目光如炬，銀光一閃，長刀已然出鞘，架在他們脖子上冷問，“你們是誰！在緊張些什麼？”
兩個七星衛看到左成賀出招，卻不敢拔劍，任由刀鋒抵在脖子上，閉上眼道，“葉將軍和我們統領喝了酒，葉將軍歇下後，統領就走了。”
兩人的反應倒是不像外敵。
左成賀移開刀刃，蔣星已經撩簾而入。
一進帳，就見阿諾倒在一旁小榻呼呼大睡，葉輕也閉著眼，昏迷不醒。
“葉將軍！”蔣星喊了幾聲，不見葉輕清醒，急道，“快喚軍醫過來！”
左成賀轉身，一把攥住門口一個七星衛的衣襟，“說！天權乾了什麼！”
那兩人卻緊抿著嘴，半天不吱聲。
左成賀又道，“若是不說，等他回來，軍法處置！”
蔣星從營帳裡衝出來，“我聽姑爺帶來的北戎人說，今晚很可能又會有暴風雪！”
她對著兩人急喝，“蕭橈和天權到底去了哪裡，你們以為是幫他們，實際上，你們是在害他們！”
兩人被蔣星一嚇，終於忍不住支支吾吾說了，“統領和蕭將軍帶著人繞後山小路，打算夜襲王庭……”
“不過，等約定的時間一到，劉統領就會出兵佯攻，吸引蘭提真穆注意，策應他們脫險。”
左成賀麵似沉鐵，眉心間怒意隱隱跳動，“劉煜衡和天權年輕不懂事也就算了，蕭橈這狗東西一把年紀，竟也跟著他們胡來！”
他掃了營帳一眼，吩咐兩名七星衛，“軍醫來了，讓他立刻將葉將軍弄醒！”
“蔣星，你立刻去找劉煜衡，告訴他，即刻出兵進攻！”
蔣星一滯，“那你呢？”
“我帶人去後山！”
她下意識反對，“不行，太危險了！”
左成賀已經轉身離開，“後山的路我熟，萬一真有暴風雪，這裡也隻有我的人能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