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給您送桂花糕來了。”
左傾顏麵色肅然上完了香,才轉過身來,見到她,露出了笑靨,斥道,“都第三天了才來,沒良心的東西。”
奇怪的是,蟲草竟然沒半句辯解,她把冒著熱氣的桂花糕捧到她跟前,“剛出爐的,紅棗夾心,小姐快嘗嘗。”
左傾顏俏眉輕挑,目光落到她有些怪異的站姿上,以前她每次被老侯爺罰跪祠堂,一日三餐蟲草都會親自送來,從不假手於人。可這次,她竟到第三天才出現。
她忽然揚起手,蟲草嚇得一蹦三尺高,“彆!小姐彆打!”這一跳拉扯到屁股上的傷,疼得她齜牙咧嘴。
定下神,才發現小姐直勾勾看著自己,眼裡迸出火光,她神色有些掙紮,低垂著腦袋不說話。
左傾顏眸裡閃過淩厲,“說,誰打了你?”
蟲草抿著嘴,眼見小姐真的生氣了,這才低聲道,“是、是二公子。”
“左兆熙?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本小姐的人?說實話!”
二哥平日裡雖然吊兒郎當的,可碰上她,從來都隻有挨打的份,他敢打蟲草,借他一百個膽子!
“那都是奴婢不好,明知道二公子嗜雞如命,還不小心弄傷了他最厲害的鐵將軍。”蟲草小聲地為他辯解,聲音越來越低。
“要怪就怪二小姐,二公子本來也沒這麼生氣的,二小姐偏要說那隻公雞品種稀有,百戰百勝,弄傷了它,二公子這個月都彆想贏,還有二公子身邊那個陳義,他一直幫著二小姐煽風點火!”
十個板子本該打在臀上,她皮糙肉厚的,又不是沒被打過,隻是,陳義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使了勁往她腰上砸!這才鬨得她兩天直不起腰板,下不來床。
左傾顏眸色一凜,陳義是二哥的隨從,平日裡二哥逃學鬥雞走狗抓蛐蛐,少不了他的份。
現在想來,這個陳義似乎也是殷氏買進侯府的。
她記得大哥還在天陵城的時候,管二哥管得特彆嚴,二哥每天除了背書練字,還要學武練劍,哪有空玩這些。大哥走後,二哥也被送去書院,因著殷氏的關係,他跟同窗的殷家小少爺殷沛走得很近。
一開始,他在書院裡也算得上品學兼優,勤奮上進,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迷上了鬥雞,逐漸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以前她從未細究,或許,問題就出在左傾月和這個陳義身上!
左傾顏深呼了口氣,努力地平複心氣,這些蛀蟲藏在侯府不是一日兩日了,想要拔除他們,還得慢慢來。
她抬眸瞪了蟲草一眼,“滾過來!趴下!”
“可、可是,奴婢剛剛好像看到二公子和二小姐一塊朝這邊來了……”
她冷笑一聲,“來了正好。”
新賬舊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