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還想著這丫頭家裡人都死乾淨了,過來翻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不想碰到一個會武的老嫗,兄弟四人聯手都弄不死她。
看到這丫頭帶著個小美人回來,還以為自己時來運轉了,沒想到,後麵還跟了一尊煞神!
“還不快滾!”老嫗長槍頓地斥道。
話落,兩人爬起來各自背起一人,偷偷瞄了祁燼一眼,見他沒有阻攔的意思,拔腿狂奔狼狽而逃。
“義母!”杏兒飛奔著朝老嫗懷裡撲過去。
左傾顏有些意外地打量著眼前老嫗。
她皮膚暗黃卻緊致,左腳膝蓋伸不直也絲毫不影響她的動作。
那頭銀黑交雜的頭發讓整個人看起來像個五六十歲的老嫗,可在身為醫者的她看來,眼前的女人不超過四十歲,甚至還要更小些。
“你們又是什麼人?”
老嫗察覺到左傾顏打量的目光,一把將杏兒拉到身後。
對救了杏兒的他們沒有任何感激,反是警惕的盯著他們,攥緊了手中長槍。
祁燼在見過她的武功之後,上前握住左傾顏的手,嗤了聲道,“狗咬呂洞賓,咱們走。”
左傾顏頷首,跟他一同轉身,他們本就隻是順路把杏兒送回來,沒想著要挾恩以報。
杏兒頓時急了,跺著腳朝老嫗快速解釋了兩句,又繞到兩人麵前跪下,砰砰砰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
“兩位恩人,義母不知是兩位救了杏兒的命,還請見諒。今日大恩,杏兒來日定結草銜環,以死相報!”
“起來吧,我們隻不過是舉手之勞,杏兒妹妹不必掛懷。”
左傾顏聞言將她扶起,衣裳摩挲之間,觀音暖玉從衣襟滑落,脆聲墜地。
“姐姐您的玉佩。”杏兒撿起暖玉用袖子拭乾淨,雙手遞回給她。
“謝謝。”左傾顏收回暖玉,看著杏兒的目光多了一分讚賞。
對貴重之物毫無半分留戀動心,她的義母確實將她教得很好。
側眸瞧見老嫗瞬間變得有些古怪的臉,左傾顏不動聲色,仿佛沒有發現那雙古井無波的小眼睛裡掠過的一抹冷芒。
“杏兒,你落水之後我為你把過脈,你的脈象氣血兩虛,平日裡最好用黃芪和陳皮熬水增補氣血,否則待你來了小日子,怕是會劇痛難忍。”
見杏兒羞紅了臉,左傾顏壓低了聲音認真道,“我不是與你說笑,若不趁著年紀小好生調養,日後恐於子嗣不利。”
杏兒這才聲如蚊呐點了頭,“好,我會注意的。謝謝姐姐。”
左傾顏正欲離開,卻聽那老嫗冷哼一聲,語帶譏諷,“當誰都跟你一樣是定國侯府金嬌玉貴的大小姐呢!開口閉口補氣血養身子,嘖,真是笑話!”
祁燼聞言,一雙戾眸朝她掃了一眼,“舌頭不想要了就直說。”
左傾顏趕緊一把拉住他,對他搖了搖頭,耐著性子道,“夫人是不是對定國侯府或是我有什麼誤解?”
“哼,早上才遣了人來拐彎抹角坑我老婆子賣鋪,見我老婆子不好惹,今晚便假仁假義上門賣起人情來了!”
老嫗一臉不屑地看著她,“我就知道,定國候府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左傾顏一愣,想起今日凜羽曾抱怨過城南有一老婆子打死不肯把鋪子轉給他,就算他許出了比鄰鋪高一倍的價格,磨破了嘴皮,那老婆子還是滿嘴汙言穢語,罵得他半刻也不想在這兒多呆。
原來,竟是杏兒的義母。
左傾顏麵上笑了笑,“夫人多慮了,您不願賣我們自是不會強迫,隻是我很好奇,夫人為何會這麼肯定,那就是定國侯府的人?”
老嫗一窒,目光頓時落到她腰間的暖玉上。
剛剛那東西掉出來,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這丫頭看起來嬌生慣養沒見過世麵的模樣,可一瞬間便抓住了她的破綻,說起話也是鬼精鬼精的。
倒是像極了她那狠心冷血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