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臉上有些尷尬,忍不住在心裡暗罵。
該死的天樞!
這時,外麵的人好像生怕彆人不知道似的,又叩了幾聲。
這可不像天樞平日裡的做派。莫非……
葉輕劍眉輕擰,忽然靈光一現,若有所思掃了左傾顏一眼。
忽然間明白了什麼,他在心裡冷笑,麵色卻是平靜無波,對著左傾顏笑道。
“多些左大小姐體恤,大小姐若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到葉箏房裡坐坐,她昨日還在念叨著你,說是想把連夜繡好的嫁衣給你看看。”
左傾顏撚針的手一抖,葉輕驟覺腳上刺痛,心中了然。
隻見她收斂神色,頷首笑道,“既是葉大小姐盛情難卻,那我就過去瞧瞧。”
就在左傾顏起身的空檔,書櫃之後再次被叩響,聲音比之前愈發急促。
左傾顏本來就看中他臨摹書信的精湛手法,今日目的已然達成,自是不欲多加窺探葉輕身後的秘密。
再次聽見響聲,她連藥箱也沒收拾,轉身快步出了房門。
書櫃暗門被打開。
祁燼冷眼看著葉輕空無一人的背後,眸裡綻出寒芒。
“你是故意的?”
葉輕慵懶地抬眼,“燼王殿下這是何意,我怎麼聽不明白?”
跟著祁燼身後的天樞朝他一個勁地使眼色,葉輕仿佛沒看見似的。
祁燼冷冷掃了一眼他紮滿銀針的腿,“腿不想要了?”
葉輕聞言麵上微僵,深吸了口氣,扯出一個還算恭敬的笑容,“大清早的脾氣這麼衝乾什麼,人就在武義侯府,你還怕她跑了不成?”
話落他轉身一瘸一拐躺回軟榻上,
祁燼掩去眼底的失落,低沉的語氣深斂著一抹警告,“葉輕,不要一次又一次挑戰本殿的底線。”
連天樞也不由斂眉,葉輕近日著實有些得意忘形了。
上回偷藏了主子的東西,害主子乾著急了一個月。這回明知主子要找左大小姐,還故意把人支開,就是為了膈應主子。
雖然主子平時待他們極好,這些年對葉輕的屢屢犯上也不曾真正與他計較。可是,葉輕反而越來越過分。
葉輕卻不以為意,“這些年,你下的命令我哪一件沒有辦妥,上次那支銀釵又沒有刻你的名字,今日你們前來也不曾提前知會,憑什麼就說我是故意的?”
祁燼察覺到他眼底的反意和叛逆,眉梢輕挑,語中不辯喜怒,“聽這語氣,你是真不想留在七星台了?”
葉輕沒料到他問得這麼直接,頓時一啞,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失神間,便聽祁燼乾脆道,“你若不願留下,回頭與天樞說一聲,讓他重選一人接替你手裡未儘之事。”
葉輕猛地轉頭,“你要換了我?”
“本殿從不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