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搖頭,“藥材行老板說不知道,是生麵孔,但是出價比市麵上高了足足一倍。”
“其他地方的也都被買空了?”
“是的,我們跑了好幾個地方,連城南和郊外的藥店都去了,東家說的這幾味藥都儘數賣空。”
左傾顏斂著眉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不必再找了。”
她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小笛大夫今日可在醫館?”
“小笛大夫在呢,不過,他說午後要出一趟遠門,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小的問他要去哪,他說東家都知道,小的就沒再多問了。”
夥計納悶道,“他沒告訴東家嗎?”
左傾顏連忙扯唇一笑,“他說過了,是我忙起來不小心給忘了。你一說,我才想起來。”
夥計離開後,左傾顏思索著連夜買走藥材的人,一轉身,卻見左兆桁立在身後不遠處,靜靜凝著自己。
左傾顏定了定神。
這個連夜買走幾味關鍵藥材的神秘人,絕對不簡單,她沒打算瞞著大哥。
這般想著,她抬步朝左兆桁走去。
才剛站定,就聽他淡聲開口,“燼王說這次瘟疫所需的幾味稀有藥材他已經連夜買下,藏在一個叫山茶彆院的地方,他還說,你知道該怎麼處理。”
“是他!?”
左傾顏隻覺得被潑天的富貴砸中。
方才絞儘腦汁的煩惱和憂愁瞬間消散得一乾二淨。
唇角也不由自主咧開。
竟然是他!
這回,她連買藥的成本都省了!!
“瞧你那見錢眼開的模樣,咱們定國侯府有那麼窮嗎?”左兆桁有些鄙夷地掃了眉開眼笑的她一眼。
嗬嗬。
左傾顏在心裡冷笑出聲。
“定國侯府窮不窮,待大哥得空,我把中饋賬目送到恒園,您親自瞧一瞧便知道了。”
定國侯府何止是窮,簡直是窮得響叮當。
宮裡那位這些年一直盯著定國侯府,為了將私底下的盈利送到西境豢養蜉蝣軍,祖父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不至於驚動掌家的殷氏。
她接手中饋後,又發現殷氏也一直在暗中想儘各種由頭掏空定國侯府,值錢的都被放進左傾月嫁妝裡。
殷氏被軟禁之後,侯府經營虧損的鋪子和田莊都慢慢回到正軌,她是靠著醫館的收入,才勉強撐得起偌大的侯府開支。
所幸的是,現下醫館生意越來越好,她也開始將積攢下來的銀子分批送到西境,幫著左兆熙擴充蜉蝣軍。
見左兆桁不說話,她又忍不住問,“他還說了什麼,可有母親的消息?”
昨夜母親吃的藥看起來極其霸道,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
左兆桁眉頭微擰,沉默半晌,終於開口,“早朝過後,他帶我去見了母親。”
他自然而然地遮掩了今晚要見殷氏的事。
他心裡有太多的疑問,需要殷氏親口解答。事關他的妻子,他不願在答案未明之前,損傷楊伶這個大嫂在左傾顏心中的形象。
左傾顏不疑有它,急聲追問,“母親還好嗎?”
“母親身子虛弱,不過她心有成算,讓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