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
可是比起笛吹雪的話,她顯然更相信手劄所述。
耳際又聽葉輕道,“對了,這手劄的背後,還夾帶了一張畫,畫上麵的這把流蘇釵,似乎跟你當初被葉轍打暈後遺落在武義侯府花園裡的白玉流蘇釵,很是相似。”
左傾顏看了一眼那幅畫,果然跟她揣在兜裡的白玉流蘇釵一模一樣。
葉輕看出她心裡有事,也沒追問她的白玉流蘇釵是哪裡來的,隻道,“你若一時想不明白,也不要著急,慢慢想,總能理出頭緒。”
他將手劄遞給左傾顏,“這東西定要收好。”
左傾顏鄭重點頭,將手劄連同他翻譯的紙箋一並收起,站起身來,“多謝葉世子,你譯出來的東西,對我很重要。”
葉輕有些無奈,“我能不能也拜托你一件事?”
“請說。”
“你能不能,不要與我這般客氣生疏?”葉輕一雙桃花眼此時專注而認真,炯炯凝著她。
一坐一站,四目相對,也叫她窺見了葉輕眼底波光瀲灩的情誼。
兩軍陣前他說的那些擲地有聲的話,不約而同浮上兩人腦海。
正想著如何避開這尷尬的話題,葉輕卻似打定主意不肯放過她。
“就算,你不肯嫁我,至少也不要拒我於千裡之外吧。”葉輕緩緩站起身,兩人的距離忽然變得極近。
他高挺的身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進去,身上清晰的草香味也沁入她的鼻尖。
被這樣的親近和直白衝擊到,左傾顏下意識想要後退,卻拌到圓凳的一腳,踉蹌地往後摔去。
葉輕一急,伸手一把攬住她的腰,也順勢將輕盈的人兒勾進懷中。
溫香軟玉在懷,是葉輕從未體會過的怦然心動。
葉輕瞳孔微縮,手上竟沒有在她站穩的第一時間鬆開。
直到左傾顏回過神來猛地一推,他才有些狼狽地後退半步,微垂目光低語,“抱歉,是我唐突了……”
左傾顏詫異於葉輕的舉動,深籲了口氣道,“葉世子,請你忘了祖父說過的話吧。”
原想著隻要大哥不點頭,這事拖著拖著也就過去了,畢竟葉輕也知道她與祁燼的關係,沒想到,葉輕竟是放在心上了。
“我……我已經心有所屬,也與大哥說過了,祖父的遺命我實在無法遵循。”
葉輕卻是苦笑,“其實,本就與老侯爺無關。”
他向來看不慣祁燼那般躲藏扭捏,故作姿態,既然已經撕開了口子,一次痛個徹底也罷。
迎著左傾顏顫動的眸子,他一字一句道,“是我一直傾慕於你,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我父親提不提親,老侯爺答不答應,都與我的心意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