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殿內陣陣曖昧情蘼之味撲麵而來,在場的朝臣命婦都紛紛抬手掩唇擰眉,麵麵相覷。
“母親……”室內傳來女子的哭泣聲。
“念兒,我的念兒,燼王實在是太過分了!”秦夫人憤怒的叱責聲大得足以叫門外的命婦都聽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剛剛離開的人身上穿著那身熟悉的銀甲,眾人同情又複雜的目光不由落到左傾顏身上。
“小姐!”黃芪上前穩穩扶住她微顫的手,死死克製著內心的驚慌害怕。
此刻她家小姐麵容微白,可依然將背脊挺得筆直,眼簾垂下,掩飾了所有的情緒。
可是那按在她手臂上,慢慢放鬆,複又攥緊的手,還是泄露了小姐的緊張。
左傾顏的心猶如一團亂麻,腳底陣陣寒意翻湧而上,可是頭腦依然有一個清晰的念頭占據著。
不可能。
這樣的伎倆,祁燼不可能中計,即便真的中計,也不可能順了秦念初的心意!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祁燼摟著她,緊緊抵著她的額頭說,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丟棄他,不要他……
重生以來,他對她所說的話,幾乎都在她耳際掠了一遍。
用力地咬了咬舌尖,尖銳的刺痛讓左傾顏快速地冷靜下來。
他隻有她,也隻要她。
無論如何,她都應該信他,直到最後一刻!
這般想著,左傾顏抬眼,沉斂了所有心緒,鄭然看向那扇厚重的殿門。
月上中天,今夜這場戰,才真正開始。
她又豈能未戰先退,杞人憂天?
這時,秦夫人將走路都走不穩的秦念初扶了出來。
她的手捂著衣襟領口,身上的裙擺也被扯得淩亂褶皺,整個人猶如一抹被摧殘過的嬌花。
“秦二小姐這是怎麼了?”身後,幾個與秦夫人交好的朝臣命婦七嘴八舌追問起來。
秦念初嬌柔的臉染上兩抹紅霞,目光卻落到左傾顏身上,張了張嘴,一臉欲言又止。
左傾顏迎著她的視線,仿佛自己隻是個看戲的路人甲,“秦二小姐這個時候走出來,不就是想告訴大家發生了什麼事嗎?”
葉箏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左傾顏身邊,一臉擔憂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剛剛走掉的人,顯然就是燼王,傾顏這不會是氣糊塗了吧。
秦念初若是真說了出來,她這個跟燼王有婚約的,不是也得跟著沒臉?
左傾顏卻是不依不饒,“秦二小姐若是不說,那大家便散了吧。”
話落,轉身就走。
“左大小姐,我……”秦念初自然不會真讓她就這麼走了。
“我實在沒想到,燼王殿下竟然還記掛著小時候我救過他的那點情分……”
秦念初繞到左傾顏跟前,水眸中淚光顫動,“今夜他喝多了,才做了錯事,你要怪就怪我吧!”
說著,就要朝左傾顏跪下。
“慢著。”
左傾顏不知什麼時候拔出了插在腰間的鞭子。
冷硬的手柄赫然抵住了秦念初的下巴,也止住了她下跪的動作。
“秦二小姐先彆著急呀。”
手柄微微用力,秦念初的下頜被不容抗拒地抬起,對上了左傾顏深不見底的眼瞳。
“正所謂捉賊拿贓,捉奸捉雙。”
“秦二小姐口口聲聲說燼王睡了你,那我請問,燼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