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他跟天樞今晚借著宿醉提前離宴,顯然是另有目的……
剛剛那個人為何急著離開,也就解釋得通了。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祁燼!
“左大小姐!”
這時,秦念初忽然用膝蓋朝前挪了幾步,一把拽住了左傾顏的裙擺,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左大小姐,求你成全我吧。”
左傾顏在確定那人不是祁燼的瞬間,也明白了秦念初為何不願鬨到皇帝跟前。
秦念初肯定知道,那人不是祁燼,所以她才要逼著不知內情的自己,當眾替祁燼認下這個鍋。
一旦她為此跟秦念初吵起來,或是羞憤難當甩袖離開,秦家人就會趁機把事情鬨大,再讓眼前這群被刻意帶過來看戲的女眷往外一說,一傳十十傳百的,祁燼就算沒動秦念初,也成了完事不認賬的混不吝!
屆時,祁燼要想挽回名聲,就隻能想方設法將秦念初迎進門,叫所有人都知道他敢作敢當,決不是那等卑鄙小人。
而她,定然也會因此與祁燼離心,即便是坐了燼王妃之位,也不長久。
秦念初,好歹毒的算計!
此時,兩人靠得極近。
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鑽進左傾顏鼻尖。
這是……銷魂香?
左傾顏眸色一銳,一把扣住秦念初的手腕,她的肌膚竟灼燙得可怕。
左傾顏狀似無意按著她的脈搏,臉上不動聲色冷道,“這裡是燼王的寢殿,秦小姐與人私通,又讓奸夫偷偷穿上燼王的衣服,當著眾人的麵逃走,分明是居心不良想要汙蔑燼王!”
秦念初麵色一白,見眾人看過來的目光變得有些異樣,她微微抬起的眼眸,終於閃過一抹陰沉。
可惜月色暗沉,她那一閃而逝的陰霾隻有左傾顏能看清。
她故意壓低的聲音,也沉得隻有左傾顏聽見,“左大小姐這般迷不悟,難道想叫人知道,燼王殿下就是衛大人苦苦尋找的刺客嗎?”
左傾顏聞言瞳孔驟縮。
她沒猜錯。
這秦念初,果然是一朵不折不扣的黑蓮花!
這般想著,原本積聚在心底的一團火也滋滋燒了起來。
她壓著火一垂眼,就撞上秦念初陰寒的眸子。
此刻,秦念初眼神陰冷,唇邊半勾的笑卻帶著一抹顯而易見的挑釁。
燼王讓貼身侍衛穿著他的衣服躺在榻上,她一直未曾想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直到聽見衛鳶所言,她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燼王定是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趁著夜宴乾政殿守衛鬆懈混進去,才不得不冒險找了替身在此。
如此正好。
左傾顏若不想讓人知道,宿醉的祁燼根本是侍衛假扮的,就必須替祁燼認下她!
今晚,當真是天要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