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飄到白諾諾頭頂,對著她的頭就是一頓踩,自然是半點也碰不到諾諾的那雙麻杆兒一般的腿皮肉晃動,勾勒出病態的線條。
白諾諾自小被人欺負慣了,若不是有蕭翊在,她能發展成一個更大的刺兒頭,左閃右閃躲避淩異的腳丫子,一邊笑嗬嗬道:“淩異,你曾經可是很威風的,怎麼現在淪落到隻能和我這樣的無名宵小置氣了呢?”
淩異虛空給她一煙杆子,臉氣得漲紫,“你這兔子精,還說呢!多虧了你那好夫君,孤能淪落到今天這個樣子?!不過你也彆得意得太早,待你這倆夫君再多吵一次,孤就有足夠的力量化為實體,到時候便能消化那第二劍的力量了,遲早收拾你!”
白諾諾意識到話中深意,收起了逗他的心思,問道:“什麼意思,你借助蕭翊和羽玄的怒氣增長功力麼?”
淩異當即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嘴裡低估了一陣,抽了口煙,吞雲吐霧地半垂下眼睛,“既然如此,告訴你也無妨。”
“孤本就是靠著世間的憤怒降生的,雖說成魔後不再看得起這種把戲了,但是憤怒卻是比怨恨更加有力量的東西,就像四處漫溢的油,一點,轟——,多美妙啊,哈哈~”
“被蕭翊打敗之前,孤用自己的魂魄為祭,讓他的惡魂更加壯大,讓他能夠嘗到憤怒的滋味,以此來不斷滋養孤,等到這憤怒足夠多,孤就能重生,而蕭翊將會死,到時候就在沒有誰能阻止孤統領天下啦!”
他說到興奮處,振臂一揮,大袖如翼展開,沉浸在成功的幻想當中,一邊連續嘬著煙嘴,一邊胡亂舞蹈,長及腳踝的烏發飄搖炫舞,被他帶得不斷顫抖。
“那第二劍是怎麼回事?”白諾諾發問。
“你不是都看到了嘛!”淩異猛地轉過身,皺著眉吐了口煙,“小兔崽子就是小兔崽子,反應就是比彆人慢。”
“我看見什麼了?”
“歸虛第二式,沒看見?瞎了嗎你!”淩異哼了一聲,繼續嘀嘀咕咕,好像在哼什麼調子。
確實,他們在來這裡之前,用了《歸虛三式》的第二式劍訣。她原先還猜測會不會是遭人偷襲,卻沒想到這竟然是來到這裡的鑰匙。
“這一劍曾經讓你喪命。”白諾諾還記得那天的景象,乾坤一片混沌,戰火彌漫,到處都是廝殺和慘叫,就在人們以為這世界要淪為煉獄時,他出現了,青冥劍寒光熠熠,不染一絲血跡,仿佛是世間最後一道陽光,他帶著這道陽光,溶解了無邊黑暗,還天地皓皓清明。
是他的蕭翊。
“嗯對,就是那一劍。”淩異在半空中翹著二郎腿,點了點煙杆道,“不過很快這一劍也會成為孤複生的那一劍。等著吧。”
“這是為何?”
白諾諾還想追問,淩異卻忽然翹起蘭花指,按在唇珠上,“噓”了一聲,伴隨著這一聲,青煙自他口中飄出來,滑進白諾諾的口鼻。
“他們要醒了,你知道太多東西到時無妨,但可不能告訴他們,嘿嘿。”說完一撩袍子化作濃煙消散。
白諾諾摸了摸自己的嘴和鼻子,除了剛才那縷煙進去的時候有些涼,其他沒什麼特彆的地方。
羽玄先是深吸了一口氣,濃密的睫毛掀開,看見她眼底便浮現出笑意,“糯糯。”
“剛才……”白諾諾想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羽玄,但是講到關鍵的地方竟然張不開嘴,嘴唇僅僅閉合,像被陡然間縫起來了似的,半個字也吐露不出去。
見狀,羽玄麵上閃過一絲疑惑,打量她一番,道:“是禁言咒,有彆的人來過?”
他並起兩指,壓在白諾諾的唇瓣上,輕輕一劃。
“是淩異!”白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