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也真是瘮人。”小武說。
這時候,天色開始轉暗了。
藍灰色的天空像是被墨水浸染般,一點點暗了下去,樹林裡的白霧在慢慢退去。
樹林的不遠處傳出窸窣的聲音,是泥土被翻動的聲音。
“怪物……出來了?”小武繃緊臉問。
“你們看。”
葉北柯指了指麵前的石頭,石頭上麵刻下的契約圖案竟然在一點點地消逝。
“契約……消失了?也就是說……”陳鋒的話還未落音,傅柏霆已經邁步往埋掛畫的地方去了。
葉北柯三人見狀,也跟著傅柏霆到了那邊。
沒有所謂的怪物,隻有一個文文弱弱的男子躺在埋掛畫的地方。
“沈孝鬆!”小武喊。
“是蘇雲。”葉北柯說。
四個人走過去,發現躺在地上的蘇雲閉著雙眼,不再是之前那種恐懼和絕望交彙的情緒,整個人看著走得很安詳。
“惡魔應該帶走了真正的沈孝鬆的屍體,所以蘇雲也就被留下了。”葉北柯說著,在蘇雲屍體旁邊蹲下:“她手裡還有一本日記。”
“快看看!”陳鋒說。
葉北柯翻開蘇雲的日記,仔細閱讀起來。
蘇雲的日記記錄了她和沈孝鬆在國外相識相知的戀情,兩人的家境都不錯,但是回國後沈孝鬆家道中落,蘇雲的父親蘇寒山看不上沈孝鬆,但蘇雲堅持嫁給了沈孝鬆。
婚後蘇寒山給沈孝鬆安排了大學教授的工作,讓他安穩和蘇雲過日子,可是沈孝鬆心裡不平衡,一直想做出一些成績,他很喜歡畫一些怪異類的畫作,卻不被人賞識。
後來,蘇雲覺得丈夫可疑,經常聽到他在房間自言自語,有幾次還在書房裡看到沈孝鬆和奇怪的像是八爪魚一樣的影子說話。
不過,在那之後,一切就都好起來了,沈孝鬆的畫作大火,還舉辦了畫展,蘇雲很為他高興。
“沈孝鬆和八爪魚說話?是不是就是和魔鬼定下契約了,他才會成功辦畫展的?”陳鋒反應過來說。
“應該是。”葉北柯點頭,繼續往下看。
日記後麵記載,沈孝鬆風生水起的,不過好景不長,沈孝鬆的精神開始不好了,蘇雲很擔心他,但有一天沈孝鬆忽然很高興,拉著蘇雲說要帶她去旅遊。
那天,沈孝鬆興致勃勃說要和蘇雲穿一樣的文化衫去旅遊,不幸的是,路上出了車禍,蘇雲和沈孝鬆毀容,被送到醫院還弄出了大烏龍。
沈孝鬆被整容成了蘇雲,蘇雲被整容成了沈孝鬆!
“這很明顯就是這個沈孝鬆安排好的,他怕惡魔報複自己,所以故意說要穿一樣的衣服,安排了車禍,還整容!這樣惡魔的報複就在蘇雲身上了!”
小武看到這裡,激動不已地說。
“繼續看吧。”葉北柯拍了拍小武的肩膀。
整容出了大烏龍,蘇雲非常生氣,想要重新花錢讓兩人將臉換回來,可沈孝鬆卻說他們還需要恢複,為了避免醜聞被大家知曉,兩人暫時裝作對方的樣子請假留在家裡休養。
在此期間,蘇雲就冒充沈孝鬆,鬱鬱寡歡的,好在是公館來了個新的仆人挺會解悶,不過他家境不好,蘇雲還預支了薪水給他。
“這不就是那個死在噴泉池裡的人嗎?原來他日記本裡的沈先生是蘇雲!”陳鋒感慨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