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她就算把秘密帶進棺材,也不會告訴愚蠢的牛百川。
“母親!你在怕什麼?”北陽候府第一次黑著臉質問自己的親娘,“到底有什麼是兒子不能聽的?川兒!你大膽地說,為父給你做主。”
牛百川看了看不遠處的黑大爺,見他朝自己點頭,壯著膽子說出自己的身世。
“父親!後院住著的表叔是我的親叔,還是我的親爹,這是祖母說的。”
眾人聽聞,頓時竊竊私語,難以置信。
“表叔?親叔?這麼說北陽候府的那位表公子不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子,是親兒子。”
“親兒子為什麼不認回來?要對外聲稱是自己的娘家侄子?老太太想做什麼?”
“這都瞧不明白?那位娘家侄子的身份肯定見不得光。”
“嘶!不會吧?老太太這是給已故的老侯爺頭上戴了頂綠帽子?天啊!老侯爺的棺材板怕是要壓不住了。”
“更可憐的是北陽候,被自己的親娘給算計了。表弟變成親弟弟就算了,還變成了兒子的親生父親。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兒子,跟他一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
“太打擊人了,北陽候怕是要被這事打擊得一蹶不振。”
這人說得沒錯,北陽候聽完兒子的話,不,應該是大侄子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愣愣地盯著母親和田氏,冷冷地問:“為什麼?為什麼?”
北陽候府的老太太羞愧不已,但心底還是覺得自己沒做錯,她梗著脖子,看了眼兒子,回答:“沒有為什麼,就是覺得對不起你弟弟。”
“母親又何嘗對得起兒子?”北陽候紅著眼眶,咬牙切齒,“弟弟?兒子哪裡來的弟弟?母親何時有的弟弟?這麼多年,兒子為什麼半點風聲都不知道?”
幾句話,問得北陽候府老太太麵紅耳赤。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要怎麼說陳德文是她跟自己的心上人生的孩子?
廳裡的眾人也很默契地沒說話,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沒見過北陽候府這種惡心事。
親生母親算計親生兒子,實在少見。
“母親!為什麼要讓你的兒子跟田氏生個孩子?還養在我身邊?你想算計什麼?算計整個北陽候府?”
北陽候不是傻子,後院的弟弟來路不明,跟田氏生的兒子養在他名下,還成了侯府的世子。
這麼明顯的算計,是個人都能瞧出來。如果不是兒子告發,說不定就會被母親得逞。
他一直以為兒子是自己親生的,原來不是,是他母親算計他的一顆棋子。牛百川自己也知道,他們都被騙了。
被他的親生母親欺騙。
“老太太的心思太過狠毒,為了一個外頭來的小兒子,算計自己的大兒子,實在不應該。”
“人一旦偏心,做什麼都不足為奇,天底下偏心的父母還少嗎?”
“那也不能偏心到這個地步,北陽候府可是牛家人的,弄個野種的兒子進來成為世子,像話嗎?”
“那有什麼辦法,老太太做都做了,還能怎麼辦?”
“這六十大壽過的,太刺激了,沒想到北陽候府居然隱藏著這麼一個大秘密。”
“老大!母親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事情已經鬨成了這樣,北陽候府的老太太隻想圓回來,先安撫住老大的情緒,之後的事再慢慢圖謀。
“自從百森出事後,你的正妻一直顧著傷心,妾室們生不出一個孫子。母親為你擔憂,才讓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