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就這樣過著,一世到老。”
他們夫妻二人已經商量好了,不管平寧候來不來,都是一個結果。
平寧候來了,江晨玨把人迎入書房,下人奉茶後退下,貼心地把書房門從外邊關上。
“父親!弟弟已經去了,節哀順變!”
憔悴不堪的平寧候兩鬢斑白,看著眼前從容淡定的大兒子,眼底都是愧疚。
孩子出去就是十多年,回來分府另居,沒從平寧候府帶走一針一線,隻帶走了表妹的所有嫁妝。
他最有出息的兒子,不爭不搶,不吵不鬨,隻希望能安安靜靜地偏於一隅。
陳氏教出來的兒子實在不爭氣,吃喝玩樂就算了,還竟然吧自己給玩死了,簡直就是個廢物。
一向在府裡恣意張揚慣了,以為外頭的女人也會慣著他。
唉!死了也好,平寧候府落到他手裡也不可能發揚光大,能守住祖宗基業已經算很好了。
“玨兒!為父今日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
“父親!”江晨玨起身,跪在平寧候麵前,打斷了他沒說完的話,“此事萬萬不可。”
平寧候兩眼睜大:“玨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平寧候府世子的位置你不想要?平寧候你不想當?”
“恕兒子胸無大誌,平寧候府的一切,兒子都不想沾染。”江晨玨一個頭磕在地上,態度倔強,“兒子走了武將的路子,跟平寧候府的初衷相去甚遠,已經無法勝任候爺的位置了。”
“胡說什麼?”平寧候瞪著兒子,氣得臉色難看,“平寧候祖上就是武將出身,後來後繼無人才改了文官的路子。
玨兒!你接任平寧候的位置再好不過,等於是重拾江家老祖的武將之風。”
江晨玨緩緩抬頭,看著平寧候:“父親!兒子有自己的想法,平寧候府的一切都跟兒子沒關係。
封侯拜相,兒子要靠自己,不靠祖上的封蔭。弟弟有兒子,父親若真為平寧候府著想,就該好好教導侄兒,成為下一任平寧候。”
“那孩子才兩歲,為父得教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平寧候府已經在走下坡路,沒有得力的人撐著怎麼行?”
“父親此言差矣,小侄兒兩歲又如何?教導個五六年,便已是翩翩少年郎。”江晨玨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若是侄子文采斐然,滿京城誰敢小看平寧候府?
江府以後會走到怎樣的高度,要看兒子自身的努力。若是父親手裡,出了兩個侯府,此等榮耀又有幾人能比?”
兩個侯府?平寧候聽完此言,眼底慢慢亮起精光。
再次看向冷靜沉著的江晨玨,忽然就覺得自己的目光還是短淺了,原來兒子是要為他們江家再掙一門封賞。
若真事成,不但保住了平寧候府,江家還多出一個侯府,滿京城裡真沒誰家有這榮耀。
一念至此,滿心歡喜。
“玨兒!為父聽你的,一定好好教導你侄兒,等他長大成人,接任平寧候府。”
江晨玨嘴角微微彎起,忽悠平寧候:“父親能這麼想就對了,好好教導侄兒,莫要讓他長歪,平寧候府一樣後繼有人。”